头,
逆向用力拧动,想把水彻底挤出,好让床单快点晾干。
以往,他这般操作,虽说也得费些力气,但床单总能完好无损。
可今日,命运似乎又开了个玩笑。“哧……吱啦……”
一声清脆刺耳、仿若布匹被利刃划过的撕裂声,在这安静得只剩下风声和水流声的水井旁,
突兀响起,清晰地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传入了两人耳中。
符咒师学徒本正埋头洗衣,听到这声响,像是被惊弓之鸟,猛地抬起头,
目光投向站在身前不远处的楚霄背影,眼睛瞪得极大,满是惊讶,
那眼神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眼眸里的光彩闪烁不停,小嘴微张,欲言又止。
她虽不是战士,只是个钻研符咒、摆弄符文的小小学徒,
可也知道这床单质地厚实,寻常人想要空手将它撕扯开,那得费多大的劲啊,
更别说像楚霄这样,只是拧动床单,就把它给拧得“粉身碎骨”了。
“这是……”楚霄也懵了,手里攥着那被拧烂掉、如今像块破布拖把的床单,
呆立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床单,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疑惑、震惊、不解,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这算个什么事情?
床单竟然被自己全力的拧动下,给拧烂了?这怎么可能?
以前洗床单,他也是这般用力,甚至有时候还使了更大的劲,
怎么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难道是自己的力量真的变大了?
楚霄连连摇头,像是要把这个荒诞的念头甩出脑袋。
在他的认知里,还从没有听说过,这世上有人可以一夜之间,力量就变大不少的事情。
不论是家族里那些见多识广、德高望重的长辈,
还是学院里严厉又博学的罗峰导师,都曾谆谆教诲,
这个世上任何事情都要一步一步来,就像建造那巍峨耸立、宏伟壮丽的巨大城池,
那是一砖一瓦、日积月累建成的,哪能一蹴而就呢?
可眼前这实打实的情况,又容不得他不信。
楚霄苦笑着,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眼下显然不是研究力量是否变大的好时机,
当务之急,是得赶紧买张新床单,不然晚上可咋睡啊?
学院那硬邦邦的床垫,要是没有床单覆盖,睡在上头,
就像直接躺在石板上,咯得浑身难受,翻来覆去都找不到个舒服的睡姿。
想到这儿,楚霄抬手轻轻揉着额头,满心愁绪。
买床单,这可又得花钱,自从离开家族,自力更生以来,一切的收入来源几乎都得靠自己去挣。
家族给的那点津贴,少得可怜,也就够勉强填饱肚子,维持个半饱状态,
要是想给自己添置几件合身的衣物,或是买点其他生活用品,那简直是奢望。
现在倒好,又多了这笔意外支出,真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愁死人了。
“看来,有必要去商行那里转转,看有没有扛麻袋的简单工作了。”
楚霄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烂床单丢进木盆,瞅着盆里剩下的棉被外套,
心里又开始打鼓,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这个也给弄烂了,
要是那样,可就真的是乐子大了,到时候别说睡觉,怕是连床都没法收拾整齐了。
正发愁呢,一只小手像从水底探出的莲藕,悄悄地从旁边伸进木盆,
摸上了那还浸泡在水中的棉被外套。楚霄顺着手掌的来路看去,
发现正是那个鼻梁上架着巨大眼镜,脑袋上带着大大符咒师帽,身穿宽大符咒师长袍的符咒师学徒。
她此刻像个小心翼翼的窃贼,正紧张又专注地将棉被外套从盆中取出,
眼镜后的眼睛,满是胆怯,像只受惊的小白兔,双手紧紧攥着外套,
使出浑身解数用力拧动,小脸憋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
身体还在轻轻颤抖,每一下拧动都显得极为吃力,却又透着一股倔强。
楚霄静静地看着,不得不承认,符咒师学徒的力量虽然小得可怜,
但对付这个棉被外套,却也足够了。至少,她没把外套弄破,也算是解了楚霄的燃眉之急。
“谢了。”楚霄收好棉被外罩,脸上重新挂上笑容,
乐呵呵地说道:“以后有什么力气活,来找我就行了。记得,我是武者系一年级的楚霄。”
“符……符咒系二年级……”符咒师学徒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声音细弱得如同蚊虫嗡嗡,带着几分害羞与紧张,楚霄竖着耳朵,
费了好大劲才从那透着局促不安的细声中勉强听清了她的名字。
“二年级?碧瑶?”楚霄上下打量着符咒师学徒,这女孩无论是从外貌还是身材来看,
怎么看都像是十四岁的模样吧?身材娇小玲珑,脸蛋圆润可爱,透着稚气,
没想到已经十六岁了,真让人看不出来,太看不出来了!
此时,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像是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水源处的静谧被打破后,又渐渐恢复了平和,只是楚霄心里,
还在为那莫名增长的力量和即将面临的买床单难题而纠结不已,
而与碧瑶的这场相遇,也如同在他原本波澜不惊的生活之湖中,
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让他隐隐觉得,
往后的日子,或许会因为这看似偶然的交集,而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楚霄把洗净的衣物一一整理好,放进木盆,准备回宿舍。
一路上,他满脑子都是床单被拧破的事儿,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
路过操场时,看到一群武者系的同学正在热火朝天地训练,有的在练习剑术,剑光闪烁,虎虎生风;
有的在进行体能训练,奔跑、跳跃,尘土飞扬。
若是往常,他定会被这充满激情的场景吸引,加入他们,
可此刻,他却无心停留,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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