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像盘悬着的印记,无法根除的焊在了手腕上,让这雪白的手腕处显得格外的突兀,也格外的......丑陋。
裴越突然就想起了那天仲映庭跟他说的那句话。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等思绪结束,他将手表重新戴回了苏茉希的手腕上,并仔细调整好,以便能完全遮住那两道碍眼的疤痕。
裴越将人抱回了沙发,想走又有些犹豫,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两道疤痕左右了他的思想,他竟然去了卧室,从衣柜里找出一件衬衫来,返回到苏茉希的身边。
他将她拉起来半坐着,然后脱掉了她身上脏掉的衣服,再把自己的衬衫穿回到她的身上。
苏茉希的脑袋耷拉在他的肩膀上,他也没有推开,两眼只盯着手上的动作,没有多余往不该看的地方多看一眼。
做完这一切后,裴越又将她放好,直起身子时,扔了一条薄毯在她的身上,临走之时,还在沙发旁的茶几上放了一瓶矿泉水。
裴越回头看了一眼换完衣服的苏茉希,回过神来后,脱口一句:“这个女人真的有毒!”
苏茉希是在后半夜醒来的,不过是被渴醒的,顶着酒意还未散去的脑袋,潜意识里只当是在自己的家里,伸着手在茶几上到处摸,还真摸到了水。
她不管不顾地猛喝了好几口才解了渴,剩下的半瓶水在放上茶几的时候,直接掉在了地上,瓶子里的水浸湿了灰色的地毯。
或许是沙发的硬度让苏茉希感觉不舒服,她趴了一会儿后,伸手摸了摸,随后又挣扎着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就往卧室去了。
当她一头栽进柔软的大床时,瞬间惊醒了沉睡的人。
裴越一个激灵坐起,连忙打开了台灯,入眼身边霸占了他的床的人,抬起的脚硬生生收了回去。
“苏茉希!”他用力推了她一把,“谁给你的胆子,敢爬上我的床!”
奈何苏茉希又困倦着睡过去了,压根听不见他的斥责声,唯一的动静,就是因为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太低,下意识地往暖和的地方钻了钻。
裴越的身子骤然一紧,再次用力推开了往他身边拱的人。
苏茉希就像只小绵羊,沉沉地睡着,全然不知道身边的男人此刻是怎样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一张因为喝多了酒而泛着红晕的脸,此刻就像染上了色彩相宜的胭脂,生出了一股醉意朦胧的美来。
裴越的怒气不知不觉退了下去,他靠在床头,看着苏茉希,唇角慢慢地勾出意味深长的笑来。
这一夜,苏茉希感觉自己睡了一次很长很长的觉,没有噩梦,没有担忧,更没有迷茫,只有从未有过的轻松。
可当她睁开眼,看到陌生的环境,再看到自己身处的位置和身上的男人衬衫时,她整个人都石化了,血液几乎要凝结,喉咙干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然后努力回忆着,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记忆好像完全断片了。
裴越支撑着脑袋,笑容带着几分诡异,“醒了?”
苏茉希缓了半天,一骨碌坐起,根本不敢看他,“我......我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