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两样我能做主,最后一条,我只能保你理线的时候有馒头吃!”
桑落本来觉得她的眉毛飞在额头上凶神恶煞,可这时候一看,又觉得有些亲切。
她眨眨眼,心中微动,再想追问一句,被林旺家的铁砂掌一推,险些栽倒在地,又遭了林旺家的劈头盖脸一顿骂:“小贱蹄子,别想着再坐地起价!还不快动,怎么是要等人死了挣哭丧银子吗?”
桑落蹲下来,借着几盏跳跃的烛火,堪堪将伤情查清楚吴四娘弟弟的伤情:“无妨,所幸还差着几分,看着伤情重,其实并不深。”
人手不够,要以危重者为先。
她抬起头看着院中剩下的几个柔弱绣娘以及林旺家的说道:“你们都去净手搓酒,然后替我穿针。”
这是绣娘们最熟悉的技能,她们围坐在灯火下,一手捏着针,一手捻着线,近乎透明的蚕丝将银色的针悬在半空,闪着光。
世事从不按照人们想要的方向行进。
京兆府尹要她来绣坊,要她明白“这刺绣女红才是用针之处”,没有人会想到今日,她却带着绣娘们穿针引线,用这绣花针救人性命。
桑落跪在地上,逐一为伤者按压止血,清理伤口。
只是到了缝合时,却捏着针线,有些无从下手。
“怎么了?”有人问道。
“太暗了。”
倏然,头上就亮起了光。
一回头林旺家的似座大山一般,立在她身后,一双手掌,架着七、八盏灯笼,映着她飞在额头的眉毛,又凶,又好笑,还有点催人热泪。
桑落没有耽误,转过头认真缝起来,光越来越亮,绣娘们都举着灯笼聚集在一起。她们也好奇,这平日只能绣在布匹之上的蚕丝,是如何缝在皮肤上的。
有些手法她们觉得眼熟,有些又觉得陌生。
“这个打结法,我倒没见过呢。”
“她好像是单手勾的线?”
“这是藏针法?”
“不是,这像是飞针法?”
“这是锁边法,我看懂了。”
只见桑落纤细的手指,如蝴蝶一般飞舞着,穿梭着,手法奇快,将伤口一层又一层地缝好。
看入迷了的绣娘,竟忍不住开口:“桑大夫,您能不能慢些?我没看清。”
话音刚落,就被林旺家的骂了一顿:“这是在救命!不是在绣花!慢些?慢些?生怕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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