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命吗?
若是命,那她为何会来到这里?
她生性倔强,总要试一试!
是不是命,搏一把才知道!
“要不要,搏一把?”她说。
众人目光齐聚在她脸上:“什么?”
她往前迈了一步,再迈了一步。
桑子楠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下意识地想要阻拦,却被她挣脱。
“元宝,”她听见自己牙齿颤抖的声音,可说出来的语气,却格外冷峻,“你反正都活不了了,要不要搏一把。”
“桑落!”
桑陆生与桑林生齐齐喝止。
“你癔症了吗?他都这样了,你还要搏什么?”
“你觉得我不愿救他?伤口溃烂,阳气涣散,你要怎么治?”
桑子楠上前一抬胳膊:“小落,你别忘了府衙的判罚。你要再行医——”
桑落按下他的胳膊,眸光仍旧盯着元宝:“你听得见我的话吗?反正是个死,要不要搏一把?”
元宝深深凹陷的眼珠动了动,像是深陷泥沼之中的人,看到一根脆弱的救命稻草,终于有了微弱的光,苍白的嘴唇动了动,艰难地吐了一个音:“要......”
王氏抓住她的手:“要!要博一把!上一次就是桑大夫您救的元宝!求您试一试!无论什么法子?生死我认!”
那滚烫的掌心贴着桑落的手背,她并没有愰神,反而更加清醒:“王氏,你可知我是女子?”
王氏错愕,以为她还在记恨“豁牙”揭穿她身份的事,又要跪下来,却被拦住。
“堂兄,你去写一份文书,让王氏画押。”桑落抬起头,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今日,我桑落,要以女子身份行医治病,王氏知晓此事并立生死文书!”
桑林生觉得这简直是胡闹。
即便钻了府衙判罚的空子,以女儿身行医,可真的救得回来吗?
下身的伤不治,元宝怎么也好不了。
“桑落,你莫要年轻气盛!现在他下身有结痂,还能止住血,若现在治伤,则——”
“我不治伤。”桑落摇摇头。
桑林生气笑了,人命岂是儿戏?岂能争一时意气?他将手扣在元宝脉搏:“那你要做什么?固本?补血?这脉象加上这伤情,你觉得养得起来?你倒说说看!”
桑落上前来再次替元宝把脉,沉吟片刻,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