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颓然之意,似又隐含着无限郁结苦闷,让人忍不住伤感起来。剑眉眼中担忧之色更浓,六年了,自从六年前莫名其妙双膝以下没了知觉,双腿就此废了,素来沉稳的大少便日渐消沉起来。
今日已是正月初六,刚刚过完新年,再有一个月,家中就要发生一件大事了。一件大喜事。
江二少与舒家姑娘的婚礼定在了二月初六。这本该在三年前就举行的婚礼,因着祖父离世而被推迟了三年。
该高兴的,江涵秋苦笑,二弟已二十六岁,早该完婚了。再说二弟英挺俊朗,舒家姑娘温柔美丽,二人实在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只是心中却是抑制不住的苦涩……
江涵秋低声道:“剑眉,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剑眉担忧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原本英俊、而今憔悴,原本洒脱、而今消沉、原本明朗、而今忧郁的青年,这本是江家最有希望最有灵气的年轻人,却因为双腿残废而沧桑颓然。剑眉一双圆圆的眼睛中担忧之色像是要溢出来一般,终于垂首退了开去。
江涵秋从怀中摸出一条帕子,一条绣着一枝红梅的洁白的帕子,面前浮现出一张美丽的脸庞。只是,这美丽的脸庞不属于他,这是他二弟即将过门的妻,他的二弟妹。
江涵秋转动着椅子上的两个大木轮,“吱吱呀呀”的顺着斜坡下去,在雪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印痕。江涵秋用手臂撑在椅子扶手上,慢慢将身子撑起来,将自己放在梅树下坐着,然后在树下挖了一个坑,将那帕子埋了进去,盖上土,再用雪掩起来,慢慢地爬上椅子,转动木轮,在一阵“吱呀”声中进了房间。
他已是残废之人,便是舒姑娘未许给二弟,他也不能误了人家大好青春。
“三少四少不在家中,二少近日忙着筹备婚事,五少一定闲得发闷了吧,剑眉,去请五少来说说话。”江涵秋淡淡吩咐,目中痛苦之色已敛去不少,那个娴静美好的女子应该幸福,他既然给不起,又何苦自苦?能亲眼见到她平安喜乐便已足够,他不该再有别的想望了。
“五少又淘气了,叫二少给禁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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