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撞破了秋雨,撕裂了秋风,从西荒疾驰而去。
荒山顶上的那处荒亭依旧矗立在纷飞的大雪之中。
亭里那石桌子上有一炉。
炉火已灭。
炉上的酒已凉。
荒亭里已没有了人。
年余爱出亭下山。
镇西王比他更快的出了亭下了山。
他回到了中军,踏上了战车,望着前方雨中的金杖王庭沉默了许久。
他的面容极为严肃。
他的沉默比黑云压成还要令人窒息。
东方烈站在一旁惴惴不安。
天不怕地不怕的骆无双站在了东方烈的身后,她时不时抬眼看看镇西王的背影也不敢言。
在这种时候敢和镇西王说话的只有一人。
他便是老余!
老余站在镇西王的身后,就像他的影子一样。
这时候他开了口:
“他说的未必就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按照前些日子东方浔回报的消息,姑爷他们这时候大抵也就是到了开化城。”
“东方义去了。”
“他的马跑得很快,没有马换的时候,他的腿跑得比马还快。”
“东方浔当以收到了你的信……凤岭道那么长,东方义马不停蹄四五天也能赶到……来得及。”
东方烈隐约听明白了。
凤岭关是关中的一道关隘。
凤岭道是从西入关中的必经之道。
东方浔那厮带着影卫跟在白少秋的身边,东方义那小子马不停蹄向凤岭关赶去……
这是妹夫要出事了?
那这里的仗是打还是不打了?
东方烈心情有些激动。
倒不是因妹夫要出事,而是,他希望爹能带着西部边军直奔关中而去!
蛮子都被打的不敢出王庭了。
打打长安,教训教训宫里的那几个小崽子,这是他最近梦寐以求的一个想法——
以前是没有的。
以前他喜欢去青楼。
他对战场上的打打杀杀没啥兴趣。
可自从和骆无双成亲之后,他彻底断了去青楼的念想,他的精力无处释放,便渴望打仗。
大散关那破地方呆腻了。
长安……
曾经去过。
青楼林立的好地方!
东方烈那跳脱的思维正在胡乱狂奔,耳畔传来了他爹的声音:
“宁可信其有!”
“希望他在途中慢点,希望他能……化险为夷。”
老余沉吟片刻:
“自有天命……老三怎么办?就这么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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