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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亮,孙维道才意识到他也想多了。
一夜没睡,并没有等来激动人心的群殴,甚至连打手头子呼噜声太响亮都让“住持”拎起枕头砸醒了。
结果一夜没睡的除了值夜班的黑人,还有打手头子加上孙维道。
这个中年男人从进来后就没见他说一句话,除了吃饭外,他都是钻进他的布帘帐篷里,不知道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孙维道终究只是一个过客,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既不和这个怪人打招呼,也不找人窃窃私语讨论。
“住持”起床后彻底改变了形象,不再像一个无为而治的管理者。
因为地板上有一根不知哪个犯人走路时掉下去的卷曲的毛发,擦地的黑人被他亲手按在马桶里吹了半小时的尿泡。
有个睡在靠卫生间的下铺的犯人由于在喝汤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嗝,就被他示意打手直接将他手上没吃完的饭菜全部夺了过去。
这个犯人得到的惩罚是两天不允许吃一点食物。
整个号子里只有两个人不受任何规章制度管制。
一个是孙维道。
另一个是新进来的中年人。
孙维道享受特殊待遇可以理解。
大屁股的狱警阿姨难得地频繁出现在过道里,让两旁监舍的囚犯眼睛大吃冰激凌。
不知道她走后,有多少像“白切鸡”一样的犯人倒了血霉。
她的最终目的地只有一处——孙维道所处的监房。
每次孙维道回到号子时都会显得很疲惫,但也很有收获,不但有香烟,甚至有“住持”垂涎的新奥尔良炸鸡腿或者威士忌。
监狱里也不是买不到炸鸡和白酒,但价格远远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
至少“住持”没有那方面的财力。
而孙维道却是一分钱不花拿到的。
当然他付出的比金钱更昂贵。
新来的怪人既不讨吃孙维道拿回的珍贵食物,也不和任何人交谈。
当别人吃着鸡腿满嘴流油时,他依然啃着他那只夹着两片青菜叶的三明治吃得津津有味。
这家伙有病!
普通人肯定会这么认为。
孙维道不是普通人。
很快他就了解到了真相——
这个怪人为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