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过头去故意不看他。周围的人终于停止了暴笑,窃窃私语着。
刘星见状赶紧过来圆场,“安琪,别生气了,诗雨跟你开玩笑呢。”
我仍然固执地保持着别扭的姿势,一动不动。头发从耳边垂了下来,几乎遮住了我的半边脸,正好挡住了周诗雨的视线。包厢里只剩下安雅还在那儿浑然不知地继续轰炸着我们的耳朵,其他人都望向这边,默不作声,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周诗雨伸出手来,想把我垂散下来的头发拂到耳后。平时他也总喜欢做这个动作,每次我都觉得很温柔。可今天却莫名觉得有点不耐烦,因为当我对他吼出那句让他去找丁画的时候,他的脸上明显流露出一些不自然,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的话,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表情。
我头也不回地抬起一只手,朝已经伸到我耳边他的手挥去。“啪”的一声在我耳边响起,引得我耳膜一震,心跳都漏了一拍。
我的手背打在他的手心,隐隐发麻。虽然我平时就不是一个斯文人,可我也没想到这次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威力。以至于那清脆的一声在耳边响起时,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猛转过头发现周诗雨望着我的眼神是那么陌生,有些惊讶,有些哀伤,还有更多的失望。跟他在一起后,即使在我们闹得最僵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看过我。仿佛刚刚那一下不是打在他手心,而是当众打在他的脸上似的。
周诗雨的手因为受痛缩了一下,虽然他仍然坐在我身旁,但我觉得那一刻他离得我好远,远到似乎无法再抓到他温暖的手。他的嘴唇紧闭有些苍白,没有了往日总为我呈现的上扬弧度。瞳孔里漆黑一片,黑到我已经看不见他眼里的那个我了。
此时,包厢里面静得能听到外面走廊行人的脚步声。所有人似乎都被刚刚那巨大的一声吓懵了,怔怔地盯着我和周诗雨,甚至连安雅都停止了唱歌,拿着麦转过头来,一脸的茫然。
最终,周诗雨的那只手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接着起身,绕过几个人的腿向门口走去。虽然还是一贯的温雅,却没有往日的从容。看着他落寞受伤的背影一步步离我远去,我很想追上去,却发现双腿有些僵化;想叫住他,可在心里酝酿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没能叫出口。
就在我的犹豫不定间,周诗雨已经走出了包厢,并且还很有涵养地轻轻带上了门。我转过脸,表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眼睛却空洞地盯着前方那块液晶电视屏,刚刚被他碰到的那只耳朵热到不行,我想现在应该红得跟鲜血一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