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慕凌川的动作太过轻柔,又或是看不见他的神色,这一刻,姜黎竟生出了她有在被他呵护着的错觉。
就好像,她是他所珍爱之人一般。
一想到这儿,姜黎鼻子一酸,眼泪险些落了下来。
不是的。
他怎么可能珍爱她?
她不过是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罢了。
姜黎不住的告诫自己,让自己清醒过来。
可还是忍不住贪恋慕凌川这一刻对她的温柔。
……
慕凌川帮姜黎换了药,离去时已经后半夜。
姜黎趴在床上,久久难以平复心头的悸动,好不容易睡下,却又像是没能睡上多久就被小满叫起了身。
“姑娘,奴婢给换药。”
经了鞭笞一事,小满都好似变了一个人,没了往日的活泼和天真,就连眉心都好似蓄上了愁思。
说话也没了以往的活力,透着小心翼翼:“大人还是在意姑娘的,今儿出门之前特地让乌韭送来了这瓶价值千金的丹参羊脂膏,叮嘱奴婢一定要给姑娘用上。”
姜黎顿了顿,视线落在了桌子上放着的瓷瓶。
瓷白的瓶子与两个月前,玫娘赠予她的那半瓶丹参羊脂膏重叠起来。
是了。
玫娘才是慕凌川放在心尖上的人。
丹参羊脂膏是慕凌川为玫娘寻来的,她只是沾了玫娘的光,才有了用上这等珍贵之物的机会。
姜黎沉默着,没有半点回应。
小满张了张嘴,到底没敢再多说什么。
后背上的药换好,小满从姜黎的背后转到前面来,就听到一阵喧闹。
动静好似从温泉庄子的大门处传来,却连这偏僻的小院都能听见。
小满到底还是小孩儿心性。
方才还有些小心翼翼,这会儿便已经耐不住伸长了脖子往外看去:“这是怎么了?听着好热闹呀。”
“你若想去看看,那便去吧。”
“太好了!”小满一个高兴,丢了手里的东西就要往外跑,又很快跑了回来,“可是姑娘的药还没都换好……”
“无妨。”
姜黎不在意的摇头,“身前这些伤,我可以自己来。”
小满一听也是,当即欢快的跑开。
只是她是高兴的去了,回来时,整个人垂头丧气,像是被人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姜黎心中一紧:“出了何事?”
小满看向她,几次张了嘴又生生闭上,竟是半个字都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