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裂开了些许,点点殷红侵染,素白的裹布立时染成了绮丽的嫣红。
一瞬间,姜黎痛得狠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沁出、混着眼泪一起滚落,淌入伤口,更添了七分痛楚。
不等她喘息,第二鞭、第三鞭也落了下来。
婆子不知何时放开了她。
姜黎从层层叠叠的剧痛中清醒了一瞬,艰难的睁眼,看向大敞着的院门。
“啪!”
鞭尖如骤雨落在姜黎的背上,顷刻之间,她的背后血肉模糊,令人侧目。
偏那被鲜血染红了的裹缚白布层层裂开,却还紧紧的束在她的身上,维系着她最后一点的体面。
“姑娘!”
小满苏醒过来瞧见便是姜黎在鞭笞下往外爬去的模样。
可不等她爬起来,就被离她最近的婆子按住,两个耳光下来,小满眼前发黑,软软倒地,耳中嗡鸣。
“啪!啪!啪!”
院子里只剩下一下接着一下的鞭声。
姜黎痛得麻木,仿若察觉不到了疼。
她看着院门,只剩下一个念头。
就算死,她也不要在这四四方方、望不到四季的院子里。
“苏宝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道没有半点波澜的声音从姜黎的头顶传来。
姜黎艰难的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暗金镶边的皂靴,似停在了她的手边,她轻易就能触碰。
指尖微颤,在她快要碰到的那一瞬,皂靴的主人抬脚离去,只余扬起的尘土落在她的掌心,似要将她一起碾入尘埃。
“慕四哥!”
县主停了鞭子,面颊绯红的看向慕凌川,眼眸明亮:“你回来了?”
慕凌川嗯了一声,目光扫过垂眸的菩儿蛮和锦秋,随意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何时回的京城?”
“我听说慕四哥来了这儿,我便也来了。”
县主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慕凌川的爱意,“可我来了六日,今日才见着慕四哥。”
慕凌川置若罔闻,只问道:“晋阳郡主不曾与你同行?”
“每次见我都要问我娘。”
苏宝儿扭过头去,一脸的不痛快。
忽又想起什么,她扭过头来,眼中流光溢彩:“慕四哥这么喜欢我娘,不如娶了我,我娘便也是你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