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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三、这一生,就是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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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昱做了个梦,被梦里的匪夷所思和光怪陆离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把床头的灯扭亮,看看睡在他旁边的妻子何大妞。

    何大妞,往日里觉得土得像土坷垃一样的名字,今天觉得无比动听。

    真好啊,他妻子叫何大妞。

    大妞,听着就特别接地气,比梦里那些妖艳贱货的名字听着都朴实。

    帮妻子把夏凉被盖好,把空调的出风口往上调了调。

    许是性子单纯,又或是上天垂怜她前半生的凄苦,岁月对她特别宽厚,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让五十岁的她看着依旧十分少女。

    丝毫看不出是两男一女三个孩子的母亲。

    他带着他们娘儿四个出门,经常被误认为是带着四个儿女。

    看着她的长睫毛,偷偷亲了一口。

    握着妻子小巧的手掌,摇头笑了笑,怎么会做那样荒诞的梦?

    在梦里,他的妻子并不是大妞,而是一个叫何爱玲的女人。

    最初是何爱玲追求的他。

    或许是应了那句,你嫁给的爱情最终抵不过柴米油盐的消磨,贫贱夫妻渐渐离心。

    虽然感情变得平淡,但是也不至于家暴。

    第一次夫妻打架,是他发现何爱玲给她哥哥在乡里的供销社安排了工作。

    这是他的逆鳞,是心底不能触碰的伤疤。

    伤口看似结了痂,那痂碰到还是会流血,然后重新再结痂,循环往复,没有彻底愈合的可能。

    他的父亲是德国留学归国的专家。

    噩梦来临的时候,他们被下放到远离省城的这个小城的小山村。

    从花园洋房住进土坯的牛棚,他以为这就是噩梦的全部了,实际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他的小弟乔晏,对原本的生活记忆模糊,所以也是家里唯一喜欢并快速融入山村生活的。

    他跟着村里的孩子上山摘野果下河捕鱼,肆意挥洒着他的童年,也为日后埋下祸根。

    不,祸根不是乔晏埋下的,真正的祸根源自于人心的险恶。

    他家的一对妹妹,是一对漂亮的姐妹花,因为漂亮,被村里人戏称为“大乔、小乔”。

    落魄之家,漂亮就是祸根。

    乡干部马步辉的小舅子苏宝刚看中了他大妹乔韵,托人来提亲。

    可那苏宝刚是个二流子,身体还有残疾,小时候因为调皮,触碰了输电变压设备,触电伤了一条胳膊。

    这样的亲事他们家怎么可能同意?

    他母亲把媒人送出门,婉拒道:“孩子还小,想多留两年。”

    因为身份敏感,即便是这个媒人提的这桩亲事如此荒唐,他母亲也没敢说重话。

    量媒,量媒,媒人说亲之前都得掂量一下,两家得门当户对才能去说。

    他敢保证,如果今日不是他们家,换一个本地农民,媒人都不敢贸然上门。

    就这样的男方,上门说亲是埋汰人,女方得把媒人打出去,哪里会这样好言好语推脱?

    他们好言好语推脱,对方丝毫未领情,媒人冷笑一声:“看不上是吧?想多留两年,哄谁呢?我可明白告诉你了,苏家说了,这桩亲事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把他母亲推了个踉跄扬长而去。

    第二天他们就知道了为什么这桩亲事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小弟乔晏被人拉到村部外头的高台上批斗,跟乔晏一起被批斗的还有陆老虾家的小儿子小驹。

    乔晏被批斗的理由是当年除四害的时候他弄虚作假欺骗组织,制作了假老鼠尾巴冒充。

    十多年前的旧事被翻出来,大家都知道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可是这混乱的世道,奸佞当道,乾坤颠覆。

    小驹被批斗是他偷偷去山区倒卖货物,举报他的人是他的爹娘和哥嫂们。

    他磨快了柴刀插在腰间,要去找那些人拼命。

    他妻子抱着孩子挡在他前面,大妹和他娘也哭了。

    何爱玲说:“你去了我和孩子怎么办?那些人能放过我们吗?不用你去,我抱着孩子去,我们去跳清泉河。”

    他不是一个人,背后有妻儿父母,他承认他懦弱。

    人一旦有了牵绊就会变得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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