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处境恐怕会更难,我这个当儿子要好好感谢你,一会儿吃饭咱哥俩儿要多喝两盅。”
温健行的眉宇间虽然带着几分读书人的儒雅,但更多的是一股草原男人的豪爽。
“温大哥言重了,温叔也没少帮我。”
赵宝也满脸笑容地看向林彦武,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似不经意地问:
“彦武,看你年龄不大就出来上班了,不知道念过书没有啊?”
这话一出,温教授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收敛了几分,女儿女婿虽然刚回来,但他对这个女婿是真看不上眼。
女儿当年嫁给赵宝时的一些情况老伴也说了,如今木已成舟,又有了孩子,他再怎么不愿意,也不得不接受。
林彦武从温教授和温健行脸上的表情就看得出来,这个赵宝不得老丈人和大舅子喜欢。
“我从小家里穷,也就在村里念了两年扫盲班。”
“哦?这么回事啊,实在是对不住。”
赵宝装作很是意外地说了一句,不痛不痒地道了个歉,随即又继续安慰道:
“没关系,这年头工人阶级才是最光荣的,你刚进省城当工人可能有些不适应,城里的环境和乡下不一样,慢慢适应就好了。”
林彦武笑着点点头:
“赵哥说得对,城里的环境确实和乡下的环境不一样。”
赵宝眯着一双小眼睛透过眼镜打量了一眼林彦武,见这小子似乎傻愣愣地没听懂自己的话,就继续“热情”地问:
“你进钢厂也有两个月了吧?我听说车间的工作是非常耗费体力的,你适应得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林彦武听到这话的时候,非但没有一点被看轻的怒意,反而用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余光偷偷瞄向温教授。
就见一向儒雅平和的温教授,此时脸色黑的就跟阴天了一样,眼皮狠狠抽搐了两下,两只手也不知不觉握成拳头,仿佛随时可能跳起来动手。
温健行下乡这些年,人沉稳了不少,要是换以前估计早就动手了。
林彦武笑眯眯的客气了一句:
“多谢赵哥关心,我在外事部翻译二组当翻译员,适应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