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能够休息的必然缘由!”
房遗直听到这里,脸色不由微变:“你的意思是说,韩礼在动手屠村之前,就已经想过要杀这个袍泽了!”
陆鹤鸣盯着韩寺大变的表情,沉声道:“可他为何就敢杀这个袍泽呢?要知道,在他带着其他人屠村之后,每个人心里都必然紧张,若这时韩礼杀了其中一人,其他人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韩礼在杀人灭口?”
“以韩礼整个谋划来看,他绝对是心机深沉之人,这样的人,就算杀人灭口,也会在战场上借刀杀人,绝不会让其他人察觉到他的心思……所以,他在这时敢杀人,且还是提前就准备好杀这人的,只能说明……”
陆鹤鸣深吸一口气,道:“被杀之人,是他们什中,唯一有良知之人!此人不会同意他们杀良冒功,绝对会阻止并揭露他们!因此,韩礼杀此人,所有人都会赞成,且不会有任何担忧!”
听着陆鹤鸣的话,众人内心都不由有些沉重。
他们看向韩寺,还未开口问询,就见韩寺那看着陆鹤鸣惊恐欲绝的表情,这一次,便是程咬金,都看出了韩寺的慌张。
那分明是被陆鹤鸣直戳内心最深处秘密的惊恐。
“你们当真该死!”
砰的一下!
程咬金直接将韩寺一把扔出。
韩寺咣的撞到墙壁上,吐出一口鲜血,直坠下来。
最后竟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房遗直心中叹息,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便是耿直的周常,都抿起了嘴,粗犷的脸庞上,满是复杂之色。
他还记得,当时在军营里,听到韩礼他们那样以逸待劳解决敌人,结果还是有一个人牺牲时,他们还议论,说那人太倒霉,是个倒霉蛋,连白捡的功劳都能丢了性命。
现在他才知道,他们都错了。
这个连他现在都不知道名字的袍泽,因良知被害死了,也因韩礼他们的谎言,落得被嘲笑的下场!
韩礼与韩寺,当真可恶!
房遗直看着昏厥过去的韩寺,想了想,说道:“如此看来,他们一开始应该只是想着将自己排除嫌疑,并未考虑更后面的事,结果好巧不巧,你们在后一天也立下了同样人数的功劳,然后他们就动了把脏水都泼到你们身上,让你与袍泽背锅的心思。”
陆鹤鸣拇指与食指轻轻捻动,道:“目前来看,应是如此。”
程咬金一听,直接道:“肯定就是如此!毕竟他们又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怎么可能知晓你们会在后一天也杀敌二十七人?”
陆鹤鸣笑着点了点头,他视线瞥向昏死的韩寺,道:“其实之前在思考韩礼杀人灭口的事情时,我还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我在想,我的袍泽都死在了战场上,唯有我一人存活,会不会也与韩礼有关,毕竟没有袍泽,就没有人能与我互相作证,面对他们的诬陷,我根本没法反驳。”
“不过后来一想,韩礼只是一个什长,权力有限,从始至终的作战地,又与我都不是一处,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程咬金点头道:“你说的没错,韩礼再阴险狡诈,也就是个小小的什长,除了手底下的那几个人外,谁会听他的?你们的排兵布阵,都是经过我们将领仔细斟酌与安排的,他不可能插手,你的其他袍泽,应就是运气太差了。”
陆鹤鸣点了点头。
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此事与韩礼有关的情况下,程咬金的话,就是最合理的。
“好了!”
程咬金看向陆鹤鸣,深吸一口气,神色忽然十分严肃了起来。
他说道:“本将此番前来云州,乃是受陛下之令,主持杀良冒功之案的重查事宜!”
“现在,此案的所有秘密,已经全部揭晓!案子的真相,也已经大白!”
“对此……”
他看向房遗直,道:“刑部可有异议?”
房遗直代表的是刑部的意见,听到程咬金的话,当即摇头:“没有!”
程咬金又看向卢成:“卢刺史可有异议?”
卢成是案子发生地的主官,也有参与权。
他笑着摇头:“陆校尉已查明一切,铁证如山,岂会有异议?”
“那好!”
程咬金重新看向陆鹤鸣,沉声道:“既然刑部与云州刺史府都没有异议,案子真相已经十分清晰,那么不必返回长安,本将便可做出决议!”
“经查询,确定仁勇校尉陆鹤鸣乃是被人诬陷,自身清白,蒙冤入狱。”
“故,本将决定,即刻起……”
他看着陆鹤鸣,露出笑容:“仁勇校尉陆鹤鸣无罪释放,官复原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