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忽然露出恍然之色:“所以你才会拜托卢刺史,去赌坊青楼调查,你是想确定他们三人,是不是色鬼赌鬼?”
陆鹤鸣点着头:“若是正常人,家人被杀,必会心有仇恨,想要复仇,可若是贪赌好色,陷入其中而不可自拔之人,那就未必了。”
听着陆鹤鸣的话,房遗直心中不由想起了一个人。
他看向陆鹤鸣,道:“张成墨!?”
陆鹤鸣点了点头:“没错,越王失踪案里,张成墨就是这种人的典型代表,为了赌,倾家荡产不说,更是卖了妻女,眼睁睁看着母亲病死,这种人你若是杀了他家人,他可能都会感谢你让他没有拖油瓶,不会有人天天在其耳边聒噪劝他了。”
程咬金闻言,气的头皮差点没炸开:“倘若我儿子敢去赌,老子非要打断他的腿!”
卢成也摇着头,世上很多事都可以碰,即便错了,迷途知返就好,唯独赌……最不能碰。
即便是再大的家业,沾上了赌,也会有倾家荡产的风险。
“结果呢?”程咬金强压下愤怒的心绪,问道。
陆鹤鸣取出卢成帮自己查到的情报,道:“云州城内一共有三家赌坊,卢刺史的人挨个前去询问,最终在城南的一家赌坊里,问到了王振三人的情况。”
“按赌坊的人所说,王振三人是他们赌坊的常客,经常去赌,且每次都是从早赌到晚,若是宵禁了,便就近找一家青楼休息,然后第二天又接着去赌,直到钱耗光了,才会不得不离开。”
“但因卢刺史的人是按照人名询问的,我担心会有重名的情况,所以昨天我又与房郎中亲自去了一趟,而这次,我是拿的王振三人的画像。”
房遗直这时道:“那画像还是我亲自所画,我们带着画像到了赌坊后,一拿出来,就有许多赌徒都说见过他们,最终确定,王振三人确实是贪赌好色,整天不务正业,不事农桑之人。”
陆鹤鸣笑道:“房郎中的画作当真一流,将王振三人画的惟妙惟肖,只要熟悉他们,就不可能认不出。”
“同时在赌坊里,我还打听到两件事。”
程咬金忙问道:“什么事?”
陆鹤鸣道:“第一,王振的父亲曾去赌坊找过王振,当场将王振打了一顿,说王振偷着把祖辈传下来的传家宝都给输了,还在临走前把家里唯一一只老母鸡给偷走卖了,使得他娘亲身体不好需要滋补时,连口鸡汤都喝不到。”
“谁知王振还要反抗打他爹,还反骂他爹,说他爹穷,害的他赌都不能畅快,说这辈子投胎到这个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这差点将他爹给气死,他爹恼怒之下,当场就说要断绝父子关系,不许王振回去。”
程咬金眼睛瞪大:“还有这事?”
房遗直点头:“有不少人记着此事,不会有错。”
卢成沉吟道:“如此看来,他们与家人关系确实很差,也确实没有孝心与人性,这样的话,他们为了利益与贼人合谋,也就正常了。”
程咬金闻言,忙道:“所以,贼人是知道他们三人的情况,这才留下他们的命,且收买他们的?”
卢成等人都点着头,觉得应该就是如此。
可谁知,陆鹤鸣却是摇着头,道:“他们连自己的至亲都能不管不顾,如此没有人性可言,贼人怎么就能相信他们会对自己忠诚?”
“所以,还是那句话,对贼人来说,当场将他们一起斩杀,既能多得三个人头的功劳,又能避免后面的风险,这才是最佳的选择!”
程咬金迷糊了:“可贼人就是留了他们性命啊!?”
陆鹤鸣勾起嘴角,视线瞥了一眼在自己开始分析后,就紧紧地抿着嘴,再也没有开口喊冤的韩寺,缓缓道:“这就是我打听到的第二件事了。”
“什么事?”程咬金急切询问。
韩寺也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然后,他就对上了陆鹤鸣那双漆黑的,仿佛能看穿一切的,令他感到心悸的眸子。
他心中一慌,连忙移开了视线,可一想这样显得自己太过心虚,又咬着牙重新对上了陆鹤鸣的眼睛。
而这时,他发现陆鹤鸣脸上玩味的笑容更多了。
陆鹤鸣看着韩寺的动作,继续道:“我向赌坊的人,询问了元月十六和元月十七那两天,王振三人是否去过赌坊。”
“他们多数人都不记得,毕竟时间过去太久了,与王振三人也没什么交情。”
“但有一个赌徒,记得此事。”
陆鹤鸣看向众人,道:“这人倒不是记得元月十六和十七的事,而是记得元月十八的事,因为那一天他赢了很多钱,在那之前,他输了足足一个月,差点倾家荡产,但就在元月十八那一天,他把什么都赢回来了。”
“所以他记忆十分深刻,认为那一天是他的幸运之日。”
“他告诉我们,从他赢大钱的那一天开始,他有着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见过王振三人,直到不久之前,才见到他们再次到来。”
“而在他赢钱的那一天之前,他还和王振三人赌过,且还是天天都赌,又天天都输,他因此咬牙记恨了一段时间,记忆也较为清晰。”
程咬金还没明白陆鹤鸣说了这一大段话的意思,卢成却忽然目光一凝。
他迅速抓住了关键,道:“你是说,王振三人,在元月十六和元月十七,就与往常一样,一直在赌坊赌?一赌一个白天,晚上也不回家的那种?”
程咬金听到卢成的话,这才反应过来陆鹤鸣的意思。
他也连忙看向陆鹤鸣。
陆鹤鸣迎着几人急切的视线,缓缓点头:“这人是那样说的,不过这只是他一人之言,我还是有些担心真实性,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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