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无人,放下了箩筐,又跑了回来,他不能让母亲担心,更不能留少女独自难过。
他进厨房,端了两碗混沌出来,少女没有动筷,自己也没说什么没有动,少女吃了一口,他也跟着吃一口。少女大口吃起来,又哭了,他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就只好什么都不说不做,就这样坐着。
少女抬头,眼泪、鼻涕混在了一起,他急忙低下头不去看,在抬头时少女已经将鼻涕和眼泪擦干净了。
“谢谢。”
“没事。”
“我明天就会把娘亲安葬了,坟墓就在爹的旁边。”
“嗯。”
“我记得那人的样子。”
“我陪你。”
“不用。”
“我知道,但我想。”
“那人不是小镇的人。”
“嗯。”
“会死的。”
“我不怕。”
“白大夫和陈先生...”
“更不怕了。”
少女笑了,这天哭的太多、太苦、太累了,以后都不会再哭了。
少女进屋睡了,她要陪母亲睡最后一晚。
少年趴在桌子上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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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下雨了。
少年醒了,少女站在门口,换上了束装,盘起了长发,腰间别着一把短刀,看着少年笑了笑。
少年进厨房拿起柴刀,又拿了两把锄头,少女接过一把。
白小凡进屋,背起躺在床上的郑二娘,陆肴找东西盖住娘亲,防止被雨打湿。
二人一前一后,前面一人背着郑二娘,后面一人帮郑二娘遮雨,出了门,向后山走去。
雨很大,雷声更大,路都被打湿,很难走,雨中的少女少男却不觉的,因为还有更难走的路在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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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小镇,这座小镇却与之前的小镇完全不同,天是血红色的,挂着两轮圆日、一个弯月,远边的山灰蒙蒙的,有紫气缠绕,平时小镇中那些房屋也都被一层白雾笼罩,看不真切,脚下的路更是纯黑色,流动的,树是五颜六色的叶子和红色的树干。
一男两女走在小镇的巷子中,男子对白天在外面那种小镇发生的是还在耿耿于怀,一只稍微好看点的蝼蚁摆了,被我看上不知修了几辈子的福分,居然还敢违抗自己,后面还蹦出一个老太婆,要不是大爷我仁慈,连那少女也杀了。
但想了想,没杀,那就出去的时候再找到那女子,一定要找床上狠狠地把今天在那老太婆身上染得的晦气发泄出去。
走在男子身边的女子用白纱遮住了脸庞,姓钱单名一个彩字,男子名叫截胡,而他们前面手中拿着一个罗盘,故意将自己那臀部和腰肢扭的夸张的少妇她只知道姓王。
她们俩都很清楚截胡白天的作为,少妇懒得管,她是虽然心中不悦,但也没说什么,也许就像少妇对自己说的,没必要为了一两只虫子闹得不愉快。
少妇说这话时,显然有些失望,为什么男子杀得是那比自己难看的臭婆娘,而不是那白白净净的少女。
三人都是野修,一乘风境两入世境,钱彩是那乘风境,比二人低一境,三人聚拢,不过是想在这处府邸多找些机缘摆了,野修从来都不会嫌弃自己的法宝灵器多,多一件高阶法宝,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多了一条命。
在之前三人都是听说这里突然冒出个品质不低但也不高的府邸来,想要来碰碰运气,路上相遇便组成了一个临时三人小队。
想来在这种品质的府邸,以三人的修为,横着走不是问题,所以三人都很默契的没闹过太大矛盾,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一路来最大的矛盾可能就是截胡一直想占着自己修为高,看看白纱之下钱彩的面容,不过有妇人在其中调节,自然是各退一步,钱彩不在计较截胡的无礼,截胡则是让出此次府邸之中得到的一件法宝。
在这小镇之中虽有压制,他们如今都是四境紫府境,但想来其他人也是如此,所以三人仍然胸有成竹。
少妇走到一座宅子前停了下来,二人走上前去,男人随脚踢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一颗石子。
少妇声音妩媚,看着手中罗盘指针指向的方向:“就是这里了。”
男人啐了一口,摩拳擦掌第一个走了进去,二女跟上,等到三人彻底走进被白雾笼罩的宅子,此处便不见了他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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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停了,天亮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味,白小凡和陆肴走在小镇街道上,此刻他们找了两块黑布蒙住了面容,陆肴还好,小镇上对陆肴熟悉的人并不多,现在在街上看见可能都只会说:看,那就是昨天死了娘亲的女娃吧。
白小凡则不然,他自己对小镇很熟悉,小镇对他也很熟悉,这里所说的熟悉当然包括生活在小镇的人们,一花一草——小镇的所有,所以陆肴只是遮住了面容,白小凡则是找了块布将整个脑袋都包住了,只露出了眼睛,这身奇怪的行头,回头率不可谓不高。
但没办法,他们要打听那人的消息,抛头露面的,特别是在小镇,不方便。
二人走在街上,看见前路那个一直在小镇摆摊算命的道士,二人也没有多看只当是不认识。
可当他们路过道士摊位时,却被那道士拉住了,二人本不想搭理道士,可那道士却没什么眼力劲,直接拉着白小凡就到了自己摊子前,白小凡本想挣开,却发现自己的力气竟不如这个瘦瘦弱弱的苟无道长。
白小凡看了一眼都是摊子,与平时一样,可能唯一的不同便是道士坐的位置旁边多了一面写着仙人指路四个大字的旗子。
道士开口便是那经典的开场白:“两位女侠少侠,相逢便是缘,竟是小镇外来之人,不防让贫道给二位算上一卦,敢问那前路凶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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