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时过境迁,不足为外人道。
……
“这里不会有人发现。”
白子青拎着曾安民来到一处城墙角下,声音低沉道:
“此处是皇城司夜巡时守卫最薄弱的地方,从这里翻出城会非常安全。”
“嗯,我相信白大哥。”
曾安民仰头看了看十数丈高的城墙,一时间有些怀疑。
这么高,真翻出去?
下一刻,他便感觉一阵晕头转向。
“噔噔噔!!”
三声脚尖点城墙的声音。
曾安民再次睁眼,此时已经来到了最高处。
与城墙齐高。
曾安民抽空朝着白子青看去。
此时的白子青面不红,气不喘,甚至听到那一丝气定神闲的呢喃:
“仗剑一长笑,出门游四方!雄心吞……吞……嗯……”
哥你忘词了??
曾安民心中刚浮现出这个想法,便是骤然坠落的感觉传来。
这种失重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的闭上眼睛。
你慢点哥,我不仅晕车,还恐高……
“啪嗒。”
脚面触地的声音。
短短一息的时间,二人便已经来到了城墙之外。
稳稳落地!
曾安民极不真实的踩踏着地面,努力压住体内传来的不适感:
“白大哥当真是好手段。”
“呵呵。”
白子青轻轻勾起嘴唇,缓缓运了口气,随后目光朝西而去:
“快走吧,事不宜迟。”
“好咧。”曾安民乖乖的让出自己的腰带。
虽然姿势有些狼狈。
但要是把白子青想成自己的坐骑……
你看是不是立马就平衡了!
白子青自然听不到曾安民的心声。
他伸手一勾,便拎着曾安民兔起鹘落,缓缓消失在京城的夜色之中。
…………
夜色凄凉。
一架马车缓缓朝前而走。
迎着夜色,迎着悲哀。
马车之上并无旋盖,只是一个囚笼。
囚笼之中半坐着一位巨大的汉子。
他那膨胀的身躯哪怕是半坐着,也几乎要将囚笼撑满。
岐王面色无神的盯着天空之中的星星。
此时的他脸颊周遭的胡子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根根直立。
如同稻草一般东倒西歪。
“狡兔死,走狗烹……”
岐王好像第一次理解到那帮弱不禁风的儒生说出来的话。
他莫名的有些想笑。
就像他莫名的被建宏帝弄这现在这般模样。
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何,建宏帝会用一个人人都知道的假话,把自己废掉。
识海被司忠孝震烂。
武丹被震碎。
此时的他已经跟一个废人没有任何区别。
“爹,我冷……”
王潜之也在这队伍之中,他被几名官兵压着,颤颤巍巍的看向囚笼之中的父王,不……是爹。
此时的他已经不能称面前这个汉子做父王了。
岐王听着王潜之的声音,身子轻轻动了一下,但他那庞大的身躯在这逼仄的空间之中就连扭头这个动作都极难做到。
“老爷……”
前日也贵为王妃的妻子,如今也成了阶下囚。
声音在这夜幕之下,显的格外凄凉。
周围是二十兵官兵。
领头的是一名校尉。
那校尉目光冷淡:“不可交头接耳!”
岐王没有抬头,他甚至没有看那校尉一眼,只是麻木的盯着夜空之中的星星。
这种小人物,平日里他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现在,自己的命却被其握在手中。
世事无常。
夜空之中,只有马车与马匹发出声音。
终于,又行了一阵之后。
那校尉声音漠然道:“原地驻扎!轮流守夜!”
“是!”
二十名手握兵刃的官兵齐齐恭敬行礼。
随后便停下马车,原地驻扎着帐篷。
此去西流还有近万里之遥。
一路之上全都要谨尊号令。
那校尉叹了口气,目光朝着岐王身上勘。
距离规定的时间还有两个月零二十九天。
除了今夜先好好休息一夜。
剩下的时间,都要用来赶路了。
……
渐渐的,进入深夜。
这片帐篷所有人都进入了安稳的睡眠状态。
就连守夜的几名士兵也隐隐有打盹的迹象。
密林之中。
白子青拎着曾安民匆匆赶到。
“就是那里,囚车之中的就是岐王。”
白子青与曾安民二人皆是黑布包头黑巾遮面,浑身都穿着夜行衣。
曾安民淡漠的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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