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星生出几分好笑来,“周熠礼,你是黏人精吗?”
“瞎说什么。”周熠礼冷嗤地反驳,就算他再缠着人嘴也是硬的。
主打一个我离不开你但我死不承认就等于是你离不开我。
“你怎么过去的?一个人?你能走路……”
“我跑马拉松来的。”
沈寂星耐性有限,“你以为你很厉害吗?我早没感觉了……”
说完不等目瞪口呆的周熠礼回复。
直接啪地一下摁断电话。
“……”
周熠礼立在高空花园的钢琴旁,看着挂断的通话缓缓动了下眼皮。
“操。”
他低笑出声,“这小白鸟别把人可爱死了。”
……
沈寂星挂断电话沉默好几秒。
看向墓碑上同样笑意灿烂的人,“听到了吧,他一出现简直吵死了。”
至少跟沈寂星是两个极端。
他向来话少,不爱过多表达,也知道自己说话不好听。
“但我挺喜欢他的。”
沈寂星只有在四下无人时,才会将心绪说给万物听。
“小笨狮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其实一直有在暗恋他。”
沈寂星的嗓音平和宁静。
“他很好,特别好。”
“是我第一次生出想要共度余生冲动的人,我竟然会觉得倘若未来里有这个人,那么一切破败生活都有了意义。”
像北山雪地里盛开玫瑰,驯鹿主动撞在猎人枪口。
为一人翻跃沟壑,倾尽所有。
“下次带他来见你。”
沈寂星对他说,“你会喜欢他的,院长爷爷。”
院长的笑颜依旧灿烂,定格在冬日碎光中。
沈寂星缓缓站起身正欲离开。
蓦地膝盖一软,他又跌回了墓碑前,他眉目忽然凝重。
这种失力感怎么会那么像麻醉剂。
沈寂星即便思绪混沌,也有着飞速盘算的本能,他视线定格在那燃烧一截的蜡烛上,“难道是……”
恰如他所料,身后传来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
“那蜡烛竟点燃便片刻熄灭,莫不是他想保护你吗?”
泊聿就在此地静静等着。
听着沈寂星与那男生肆意谈笑,听他将心声诉说给已死之人。
泊聿眉目中的阴郁蔓延,却又保持着救世主的姿态。
他冲失控倒地的人伸出手,将一切推回最初的起点。
“跟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