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邢宴衡并没有把香烟放进嘴里。
他把香烟递给邢安,用打火机给他点上。
叔侄俩坐在院子里的木头椅子上,轻声交谈着。
邢家院子里的人散去,任彩凤拿出最后整理好的东西,装在一个铁盒子里,递给邢满洲。
“这都是你妈留下的。”
新满洲接过盒子,木讷的打开。
盒子里是存折,足有两三个,一张存款400,一张存款150,还有一张存款60块钱。
另外就是一对银手镯,用布包包上,是她结婚时的陪嫁。
邢满洲看着盒子里的东西,忽然,泪水决堤而下。
他跪在地上,隐忍压抑的呼喊了一声“妈”。
他痛苦的面部都狰狞起来,紧紧的攥着那个铁盒,说不上是恨,还是无尽的思念与不舍。
曾几何时,他多么期待,家里能够得到安宁。
现在这份安宁终于来了,代价却是永远失去母亲……
人生最苦莫过于,现实与期待背道而驰。
有些想要的东西永远永远也抓不到,永远永远,都无法拥有。
即便是一次机会,都不给你留。
邢满洲在刘丽梅过了头七,才去厂子里上班。
他的状态很差,整个人瘦的还是皮包骨头,脸上的血色也不好。
邢安则过来给邢宴衡的厂子看大门了,相较于邢宴衡,他很快就走了出来,哪怕为了弥补前半生,他也要好好珍惜接下来的时光。
好在有邢安陪着,邢满洲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转。
朱苗半个月之后,来厂子找邢满洲。
两个人在他的寝室里发生了争吵,后来朱苗脸色难看的走了。
隔日,朱苗跟邢宴衡去了民政局。
面对工作人员的询问,邢满洲斩钉截铁两个字。
“离婚。”
朱苗始终低着头,红着眼睛,一言不发。
工作人员劝说无果,给他们发了表格。
邢满洲快速填写完成,在后面签上了名字。
轮到朱苗的时候,她突然扭头看向邢满洲。
“我都已经把孩子打了,你还想怎么样?谁没有犯错的时候?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