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
张皇后披散开她一头乌发,眼神中撩拨着水光,她靠在朱厚熜的肩膀上,伸出纤细的指尖,轻巧地点着他的喉结。
“陛下,臣妾久未见你,你来看看臣妾的身子清减没有。”
张皇后的这双手可大有故事。
嘉靖七年,朱厚熜携众妃子饮酒作乐,就是与这双白皙妙手游戏,才气得怀孕的元皇后陈氏,控制不住情绪,与朱厚熜吵闹,被吓得血崩而亡。
朱厚熜视群臣为奴仆,女人也跟他不是同一物种。
连皇后也是说废就废,死了便死了。
他没有迁怒张皇后的手,反而在此后,一看着它们,就觉得有些隐秘的快乐。
以前一直如此……
张皇后今夜摸了半天,自家陛下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事出反常,有大妖怪。
张皇后以前哪里受过这样的冷落,媚眼抛给了瞎子看,有点恼羞成怒。
她抬头望向朱厚熜神色飘忽的样子。
只觉得他如同痴了傻了。
朱厚熜美人在怀,却心有他物,不禁反复低语:
“微积分……”
张皇后心中大骇。
好你个朱厚熜,玩得野啊,跟她睡一屋,嘴巴里念着哪个小蹄子?!
张皇后读书不多,却还是凑出来了个女孩儿名,高声叫喊:
“薇姬?!”
现在哪个好人家的女儿起这种名字?!
这都是汉朝风味了!
这分明是烟花柳巷爱玩的cosplay。
张皇后危机感爆棚。
朱厚熜是个好色的,竟不想好到妓院里去了!
张皇后当即扑倒朱厚熜。
她丝丝缕缕如同海藻般的乌发,垂坠在他的颈侧,带有一种瘙痒的微凉。
毕竟孝洁肃皇后,就是因为妒忌死的,张皇后再怎么恼怒,还是记得朱厚熜吃软不吃硬。
张皇后凑在朱厚熜面前,眼睛湿漉漉的:
“陛下,都在坤宁宫了,就好好陪陪臣妾,你喜欢的薇姬妹妹,臣妾做主,给你纳进后宫,封个嫔位。”
“你看好不好啊?”
朱厚熜脑子里还循环着数学公式,进入了空无的境界,直到被张皇后不断骚扰,神思才勉强收回。
他摸上美人纤细的腰,丝绸薄衣松垮,爷在身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朱厚熜这才反应过来——
他看了那么多天高数,就是为了奖励自己,才到后宫来的!
朱厚熜这么自负的人。
李时珍小小民间医生,被牛引荐之前,毫无名气,凭啥让他全听医嘱。
说让他不进后宫就不进吗?
朱厚熜可是皇帝!
要开枝散叶。
张皇后见朱厚熜重新色眯眯地盯着自己,这才轻笑着往枕头下摸索:
“陛下,吃丹药吗?”
丹药……
朱厚熜如同雷击,他还记得邵元节的死状,咬牙道:
“于汉之世,有道人者,虽深谙修真羽化之秘术,却心怀私念,隐匿不宣,遍行欺诈于四海之内,举世皆为其所惑。”
“邵元节者,亦属彼辈之末流,受其蒙蔽,庸碌无为。”
“所炼丹药,皆不足信,无益于身,反或有害。”
“故朕决意,自今而后,凡邵氏所遗丹药,一概摒弃,不复用之。”
天子盛怒之时,群臣跪伏,而妃子却可以温柔解语。
张皇后瞅着朱厚熜认真的模样,更是觉得心里痒痒,忍不住抱着这个大明朝最有权势的男人,往他的耳边轻轻吹气:
“那就让臣妾来消解陛下的怒火吧~”
张皇后的皮肤白腻无瑕,黑色长发压在上面,极致的色彩对比,唯有美人唇舌透出点点鲜红。
灯下观之,如同艳鬼。
要吸人精气。
朱厚熜的手搭在张皇后的肩膀,深呼吸了几下,却觉得总差了点意思。
他现在、身如止水,心里波澜壮阔。
不吃丹药,就不行了?!
朱厚熜也不是没有常识的人,寻常男人哪里在他这个岁数就不中用了?
难道李东璧和牛徐行,说得是真的?
是邵元节一干道士害苦了他的根管啊!
朕的根管……
需要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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