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甚至还可以到农户中去听听反应。”这时,通讯员小吕跑上楼来,轻轻地敲开会议室的门,上气不接下气的“县委办公室……的……”许国虎忙说:“小吕,你进来,歇口气,慢慢说。”小吕跨过会议室门坎,换了换气,然后清晰地说:“县委办公室找夏主任联系情况。”大家听了他的话,都松了一口气,他说后便见夏主任已站起,走出会议室。随后,夏主任来到楼下的党委办公室,翻开一堆汇报材料,振振有词地向县委办公室汇报公社的工作和生产情况。
夏金城离去后,有人就感慨地说:“以后大包干了,县委办公室和农委还搞不搞联系制度的,我过去在办公室是搞服贴了的,每星期二次定期向他们联系,都要写好汇报材料,每次都要有新典型,否则他们就不满意。据说有个公社的党委主任把一个死了两年的地主又拿出来作改造好了的典型汇报,结果县里去人一调查,此地主早已死亡,真是弄得人啼笑皆非,笑煞人矣!”许国虎忙狠狠地说:“别把主题扯偏了,言归正传,这个夏金城一下去就不上来了,哪有那么多话说,不浪费电话费。”刚才的那位又接起话说:“您不知道,不多说说,他们说你没有把情况摸清楚,就是扯野机巴白也扯一阵,有时他们真抠得你自己说的事自己都圆不了场。”
会议开了三个多小时,都夜深人静了。党委班子成员七个人总算都谈了个人的意见。许国虎最后作了会议小结和工作安排,决定:一是由张道然带队到湖南华容考察学习;二是由党委夏金城执笔拟稿关于大包干的实施方案;三是班子成员分别下到自己所包的点,摸底调查,为大包干作准备;四是筹备近期召开大包干动员大会,参会人员是生产小队长以上的干部。张道然接受了任务,雷厉风行,第二天就带了公社一名管农业的副主任,一名总支书记,共三人到一江之隔的华容考察学习。那名副主任是公社农技站的技术员,因为有中专文凭,一下提成了副主任,这次正好作为考察组的笔杆子。他们去来仅用了三天时间,回来后又连夜向党委集体作了详尽的汇报。九月十日在公社刚落成的礼堂召开了声势浩大的千人大会,会场内外张贴了多幅宣传标语。
秋后农业稍闲了些,经过半个多月的实际操作,石岭三队总算将一百六十五亩田按九十八人不分男女老幼分到了户。人平一点六八亩,而实际上不只这个数,这个队一百六十五亩田是上册的田,是一九五二年秋土改时核定的应税田亩。此前,按《新解放区农业税暂行条例》分阶层按比例的纳税,由田赋改为农业税,后又按农户全家人口平均收入按四十级累进计征。眼下,他们用老弓子丈量,亩平方不是六百六十六,而是八百,有的地方甚至九百,还超过千平方的都有。田册以外的俗称黑田,接下来就是耕牛、犁耙和队屋等集体财产,分不分,如何分的问题。他们开群众会讨论过二次,意见都很难统一,在这里包点的公社主任张道然曾参加他们定总盘子,也作了具体指导。这两天,因公社企业组的竹木交易所出了问题,据说是非法进行了竹木交易,内部帐务混乱,有人还有经济问题,县里专门来了工作组在督查,他要处理那摊子事,没有时间来队。中午,他接到石岭大队有关情况的汇报,觉得这事也非同一般,只好向县里的林业督查组解释后,自己便赶往石岭三队。他深知如果石岭队他的点上的大包干工作流产,或者是工作不顺利,都将造成不良的影响,对全公社的大包干工作就会带来阻力,一桩好事甚至会办成坏事。
下午,张道然和大队小队的同志一起就生产工具等分配问题进行了统一。小队不比大队,生产工具再留在小队没有意见,就是队屋已经开始破烂漏雨,不进行合理的分配,会被抛荒的,田都分了还有什么顾忌的。晚上,小队通知十八户人家,一户派一名代表参加群众会。会议在小队会计付小兵的家里召开,队长付先发主持会议,大家围坐在堂屋里,靠壁的椿凳上放着盏没有罩子又没有马口的煤油敞灯,灯芯燃烧着火苗,吃力地腾升着细烟,吃力地发着浑黄的亮光,照耀着一张张既兴奋又难测的脸,兵会计见煤油灯太暗,便将它吹灭把灯芯拧了起来,灯重新点燃后火柱粗了,烟雾也大了,光亮也不过如此。发队长先请张道然讲话,并说:“过去,一位公社的书记是不可能来参加我们小队的群众会的,今晚张书记在万忙之中参加我们这十多人的会议,由此可见,大包干的工作何等的重要,我不罗嗦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先请公社的张书记给我们讲话,大家再不能讲小话了,会有你们说话的时候的,先给我认真地听着。”他转向身旁坐着的张道然,小声而客气地说:“请您指示。”张道然首先介绍了有关政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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