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常德》就被称为党委烟。越紧俏的东西越被人们器重,烟民的口味也渐渐地倾向于湖南烟,即南烟。《圆球》烟属于武汉产的,那称汉烟。汉烟上一点档次的是《永光》烟,没有党委不党委之分。张道然不是公社党委,抽着这圆球烟,心里稍觉坦然些。
这时公社里开的是生产检查会,会议由公社管农业的副书记冉毓敏主持。主要是就早稻棉花的培育管理,中稻的面积落实等为主要内容,将全公社分成南北两片,采取滚帘子似的逐队逐田块检查,评出一二三类田块和流通红旗生产队。在前两次的生产检查中,曾有人推荐过桐梓湖大队为流通红旗单位,但有人提出这个大队光促了生产没有抓革命,没有搞政治挂帅。张道然只好提出来发扬风格,把流通红旗让给了别的大队。私下里,他又给桐梓湖大队的一班子人做工作,要他们再鼓干劲,更上一层楼,让流通红旗在队部里飘得人家心服口服,无可挑剔才是。当然,张道然心里更清楚,流通红旗还关系到他个人的包点成效可否。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随着解昌文的讲话结束而结束。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张道然已经不请而回了。
会议室传出杂乱声,表示着会议结束。张道然听到了这动静,忙将地上的烟蒂烟灰扫掉。他正欲掩上房门时,有脚步声走近,房门被有力地推开。张道然与来人冉毓敏的目光相对交聚。冉毓敏忙说:“道然,你回来了。”他还是在张冉大队时对他的那种称呼,不过在众人面前时儿称他“张主任”,时儿又称他“道然同志”。他不等道然回话,又说:“你看你,抽烟都把整个房里抽得乌烟瘴气了。你以为这香烟不要计划了,就是香烟不要计划,那工资是有计划的,一月才发一次,三四十块不说养家糊口,要养活自己也得将就着。”他说着还将门推得大开,又叫张道然打开窗叶。张道然去推开窗玻璃,然后又关上房门,坐到靠椅上,随后又抬手示意张道然坐下。张道然坐到床边上,与他对坐着,便说:“您开了会。”他直看着他说:“刚散会,明后两天开展第三次生产大检查。”然后,他又小声地说:“你来公社已半年多了吧,因为你过去,因为我们都…所以有些事…”张道然看着他怯慑的样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想和自己的避嫌疑,便忙起身去打开房门,好让冉毓敏和他之间的交往胸怀坦然,告白于人,没有什么阴谋鬼计让人生疑嚼舌的,以免因自己而影响了冉毓敏的声誉。
这时,解昌文端着茶杯,夹着文件和本子什么的走过来,在门口和他们招呼了。冉毓敏忙站起身邀他进房里坐,他便跨进房来,便说:“道然同志,回来了怎么不打声招呼,我们刚开完会。”张道然也不隐瞒地说:“我是看你们在开会,我就不好去打扰。”解昌文认真起脸像,说:“这说的什么话,你还不是公社的副主任,还是管农业生产的。今天开会正是研究安排生产大检查的事。”冉毓敏见他们已搭讪说上话,便对解昌文说:“您坐会,我去了。”解昌文望了他一眼没有回他的话,便坐下来,放下茶盅什么的,还有打火机和香烟。张道然随之递了一支圆球烟给他。他接过烟放在桌上,然后拿起自己的《常德》烟,递给张道然并让他抽一支。解昌文自己抽出一支在指头上顿了顿,便刁在嘴上,然后拿起打火机洒脱地打着,点燃嘴上的烟。张道然也拿起自己的火柴点了烟。解昌文深深地吸了一口,好象将整个烟子都吞进了肚里,然后说:“我习惯了南烟的口味。”其实,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圆球的低档次的,不象《常德》烟是某种地位和权威的象征。当然,解昌文的话并没有说得那么明显,没有说“我习惯了《常烟》的口味”。他不知道供销社为了保证供给他每月二条《常德》烟要扣下多少人的指标。
接着,解昌文很正统地说:“我前次给你谈过,你也写了检讨书。可最近又有人告到我这里来了,说你还在和你那个女同学勾勾搭搭的。”张道然见他提起检讨书的事,就火上了,忙说:“我们不是您说的勾勾搭搭,是正常的同志往来。”解昌文听他的话是有抵触情绪,忙提高嗓门严厉地说:“正常的同志往来,为什么不是个男同志,偏偏是个女人呢。张道然,我明白地跟你说,你这样下去是很危险的,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能进党委班子吗,人家都把你告到县委那里去,我解昌文想袒护你也不行的。你的组织问题是在县委办公室解决的,要不然你心里应该明白,你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