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要开组织生活会时,您通知我一声,我去替您检讨,不过我没有资格参加您的生活会,可我可以保证下不为例,随时接受领导们的检查。”半天的接触,队干部觉得县领导并不是那么神圣,便敞开心扉,畅所欲言了。
在他们正要出门时,张道然风急火燎的赶来,把冉毓敏邀到一旁说:“今天的送肥壮举,我写了个稿子,想投出去,您看行不行。如果行,也让县领导看看,看他们怎么说,请也帮着改改。”冉毓敏心想自己对写文章是外行,不过今天的送肥倒是件新鲜事儿,难为他这么快就写出了稿子,但一想到刚才吃饭时,领导们的态度,他又犹豫了,望了下众干部们,便对张道然说:“这时没时间,等会我看了再说。”张道然只好退到一旁袖手等着。冉毓敏送走了众领导,转身喊住正要离去的张道然说:“你过来,把稿子给我看看。”张道然走过来,没有了刚来时的一脸激奋,蹙着眉头,他是受了上午送肥壮举热烈场面的感动和启迪,迫不及待的连午饭也没有吃,一口气就把稿子写出来了,可算得上是真情实感一气呵成。他是想抢在午饭时让领导们帮着指教修改润色,谁知冉支书一点都不能理解他的心情,反被拦住了。不然,他应该直接找县委李书记去说这事的,但他又担心,不先让支书通过不好,要支书不同意,或是自己做错了,也是关在家里的事。要贸然行事,直接给了大领导,捅出了大路子,反而弄巧成拙了。这时冉毓敏叫他,他也不知支书葫芦里埋的什么药,是祸还是福!?
张道然慢悠悠地走近冉毓敏,注意观察着他的表意,见没有什么反常表示,只是说:“你把稿子给我看看。”张道然搜出折叠整齐的稿子递给冉毓敏,他接过展开来看,就觉得有的字不认识,意思也理解不通,忙说:“我的眼睛不好抢字了,你念给我听听吧!”张道然接回稿子,毫不掩饰地大声读起来:“革命促生产,大年送肥忙。大年初二……我刚才念的是题目,下面我读正文……”冉毓敏觉得听来顺耳,便不时地点头,并说:“我看还流利,依我说要寄到报社、广播站去,你自己去寄,有什么事我替你扛着。”他停了下又接着说:“先盖上大队的章子,让人家报纸广播放心,你再去寄。”张道然听了支书这么肯定的话,简直激动得要掉下泪来,浑身奔涌着一股强劲的热流,他还不会给支书说句感谢的话,也没有想到要说句感谢的话,只是“嗯嗯”地应允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没出数天一月,《人民日报》、《湖北日报》和电台广播,分别在显要的位子刊登和在新闻联播节目中播出。因此,更加掀起了全县送肥下乡的热潮。一个革命化春节的正月里,家家户户的鸡笼里、猪窝里、灶堂里和居民的灰坑里,到处被送肥大军搜挖得干干净净。甚至有人为了争夺一担肥还发生了吵闹事情。大县的送肥支农行动也很快影响县全省、全国,大办农业、办大农业的形势格外喜人。张道然自寄出稿子后,天天留心着注意着报纸和广播,时间一天天过去,是那么漫长,手写变成铅字是高深不可攀及。他觉得稿子一定是名落孙山,石沉大海了,或有不适时代的错误语句有待查处。就在他困惑不解的时候,奇迹竟然出现了。连日来,报纸电台上有了以张冉大队落款的新闻报道。张冉大队出名了,冉毓敏为自己的真知酌见而自豪,他也无所不至地告诉张道然说:“后天,县里定在我们大队开现场会,因为是地委书记的点,总得做点成绩出来,影响和带动其他地方的工作。据说还与你写的稿子可能有关系。”张道然听后没有细问,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辛勤写出的稿子被采用,他只是默认着,不敢有个人主义的表现。再说那稿子上也没有他个人的署名,就只有本报讯。就在现场会召开的那天,亲自来张冉主持召开现场会的县委书记李树光找冉毓敏询问稿子的执笔者时知道了张道然这个名字。张道然将报上登出的与自己的稿子偷偷地作了比较,发现标题上加了字,变成了“抓革命促生产,过大年送肥忙”,他再仔细一瞧内容,有些关键的地方变动了,他只写明了张冉大队是地委的点,报纸上却改成了“大年送肥是在地委书记的带领下”。
张道然觉得发表出来的与事实不符,担心地委书记看了报纸,会责怪批评他弄虚作假或是别有用心,便连夜又找到冉毓敏家里,反复申明说:“稿子您是看了的,我确实没有写是地委书记送肥到我们大队。不信,您再看我的底稿,幸亏我还留了一份。”他见支书不理睬他的话,便焦急地说:“再不信,您可打电话到报社调查一下。”冉毓敏见他紧逼着,就说:“谁说过要追究你写稿的责任了!谁说过你弄虚作假了。不过你年纪还轻,今后要多注意些,做人吗,要本份谨慎一点才好。”支书的话不仅没有让他轻松,反而使他心头又增加了一块石头似的,总不得安宁和喘息的机会。他横心一想,反正已成这回事,担忧也是担忧不好的。
这是一个春光明媚、万物生长的日子。张道然在参加二小队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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