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将事情说得如此事无巨细了,而沈绾梨却压根说不出个所以然,岑寂为何不肯信她?
沈绾梨也是挑眉,把玩着荷包,“岑大人为何相信此物属于我?”
岑寂语调冰冷:“我曾见过沈大小姐给襄平侯的香囊。”
“原来如此。”
沈绾梨没想到他竟如此细致入微,不愧是锦衣卫指挥使,前世,谢素歆巫蛊害人并未在人前暴露,她也就没有与岑寂有过交集,更是因着被沈念娇羞辱,不曾佩戴过自己绣的丑香囊和荷包,所以也就错过了与岑寂相认的机会。
反倒是给了沈念娇先机,在不知情的时候被她顶替了功劳。
今生,春日蝴蝶翅膀微微煽动,竟是不觉间扭动乾坤。
“这个荷包里面有一处血污,是我绣花时扎破手指不慎沾染的。只因为不舍布料,才藏到了里面。”
沈绾梨将荷包拆开,里面果然有一处暗色脏污。
岑寂因此更为深信不疑,这才从袖中取出那枚“岑”字玉佩,将玉佩递给沈绾梨。
“这是舍弟岑诺昔日赠送沈大小姐之物,如今物归原主,我欠沈大小姐一个人情。”
沈绾梨眸光微凉地盯着他,似乎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犀利,“不,你欠我一条命。”
前世,岑寂虽是错认恩人,受人蒙蔽,才害得她家破人亡,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但是他到底是害死她的帮凶。
岑寂被少女冰冰凉凉的目光一惊,一时间竟是有种怪异的感觉,像是星辰倒转,宿命轮回,他心中莫名地便也信服她的话,觉得仿佛亏欠她良多。
他心下疑惑,一时间也有些想不通,但仔细一向,幼弟岑诺是他在世间唯一的亲人与念想,她救了他,他欠她一条命也说得通。
于是,他注视着少女,缓缓点头,“好。”
那他,便欠她一条命。
“你们锦衣卫都要把这棵老榆树挖烂了,若是实在不放心,可以把树连根拔起。”
沈老夫人的声音自中庭传来,略带几分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