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明为暗,严阵以待。
颀长矜贵的人影顺着昏黄的街灯前行,直到看见夹在两棵杏花树之间的082门牌,深敛的眸光才渐渐放亮。
木制民居内还亮着灯。
李屿白站在盛放的杏花树下,缝隙很大的旧木门内透出一丝丝微光,他一时有些迟疑。
又过了好几分钟,门内传来江姝的声音:“怎么不进来?”
木门被打开,戴着宽大眼镜、穿着加绒家居服的江姝探出头来,眼里有一丝浅淡的笑。
但很快那笑就变成了惊叹。
江姝打量着门口的男人。黑色的风衣下,是绯红色的休闲西装,上面绣着她看不懂的国风图案。灯光昏黄,杏花轻坠,男人本就精致到极点的眉目,像是经过重度滤镜,比平日更耀眼夺目好几分,就连那手和微露的锁骨,都像是顶级艺术品,闪烁着玉质的流光。
骨相生魅,皮相灼华。
“上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很好看。”江姝足足看了一分钟才回神,“没想到你还可以更好看。”
李屿白笑起来,声音比夜色更撩人两分:“江爷不嫌弃就好。”
“外面天冷,进屋说话。”江姝侧身,朝屋内点了点。
李屿白并不客气,微微弯了身子,进入屋内。简陋的屋子一览无余,微微凌乱的床上散着一堆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皮,上面还缠着密密麻麻的针线。床头柜上摊开一张数学卷,凌乱的涂改后是一个大大的叉。
“东西带来了吗?”江姝问。
李屿白递出手里的锦盒,目光不着痕迹往床上那堆皮毛扫了一眼。
江姝将锦盒打开,里面工工整整地叠着一张狗皮。
“这是什么品种?”江姝有些好奇,“看起来体型有点大。”
李屿白:“……边牧。”
“这规格……我至少得缝缝补补一个月。”江姝顿了一下,“得加钱。”
“嗯。”李屿白不动声色地指了指床上,“除了我,你还有……别的人?”
江姝点点头:“目前一共五个——你是第二个把东西送过来的,还有几个人的也在路上了,应该这几天会到。”
李屿白神情有些复杂:“五个……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