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检打算出声安慰一下面前这位不知哭了多久的皇嫂的时候,便见得刚刚随他进殿的"厂公"自顾自的越过众人,行至御榻之前,轻轻的为天启皇帝掖了掖被角,在其耳畔旁轻轻叮咛:"皇爷,信王爷来了.."
"唔..."
或许是"厂公"的声音具有魔力,或许是天启皇帝本就没有睡着,听到耳畔旁传来的声音后,竟是缓缓张开了双眼。
见状,张嫣顾不得身后的"小叔子",忙是膝行两步,紧紧握着自己丈夫骨瘦嶙峋的双手,脸上的关切之色溢于言表。
与一脸悲戚的皇后相比,"厂公"此时倒是显得镇定无比,不待病重的天子吩咐,便是轻轻的将其搀扶而起,斜靠在御榻上。
虽然整个过程都是小心翼翼,但天启皇帝朱由校的脸上仍是涌现了一抹痛色,仿佛这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动作对他来说都是莫大的考验。
深吸了一口气,将胸腔出涌现的痒意强行咽下,天启皇帝朝着跪在皇后身后,颇有些不知所措的"皇弟"自惨白的脸颊上挤出了一抹笑容。
"吾弟,多日不见,竟是消瘦了。"
谁也没想到,行将就木的大明天子再见到自己的幼弟之后竟是会这般反应,既没有"托孤"也没有"诘问",反而是关心起幼弟的身体。
"皇兄,臣弟.."
听得此话,信王朱由检眼眶便是一红,饶是"两世为人",心智早已成熟,但眼见得天启皇帝如此言语,仍是心底发酸,懊悔不该因为忌惮"厂公",而一直避免与眼前的"皇兄"见面。
"吾弟,莫哭。"
"我朱家男儿,有泪不轻弹。"
"为兄的这官,要给你当当了。"
或许是因为见到了多日不见的幼弟,憔悴不堪的朱由校竟是兴致大发,开起了面前幼弟的玩笑。
听得此话,殿中所有人皆是以头伏地,不敢言语,就连跪在御榻旁的"厂公"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惊诧。
虽然知晓天子此次令信王进宫,应当便是"托孤",但也没有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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