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喜有人悲,厅堂内很快便乱做一团。
崔姨猛地一拍桌子。
“嚷什么嚷,日夜供着你们还不知足,难道非要将我敲骨吸髓方肯罢休?都散了!”
话音刚落,七八个手持棍棒的杂役便涌了进来。
众姑娘只得相继散去。
只剩一个姑娘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妈妈,那我呢?”
她本是既有东家也有主家的,只不过现在还没送到主家手里去,东家邱顺就已经被逮入诏狱。
现在她牵扯着邱顺的案子,即便是想发卖,也没有人家敢买,若是瞒了这层利害,将来被查出来,那是要被当街打死的。
见到这姑娘,崔姨也犯了难,眉头紧紧蹙起。
这些姑娘买来时都是花了大价钱,总不至于就这么砸在手里吧?
“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再想想……”
崔姨摆摆手,盯着手中的账本陷入沉思。
……
李家。
自从严蕤嫁过来之后,李昰虽然睡的早了,但起床更晚了。
就在李昰躺在榻上呼呼大睡时,李家外院突然响起了何泌昌的声音。
“劳驾,这里是大理寺李明理家吗?”
这里何泌昌已经来过好几次了,本来他是挺自信的,但敲开门之后他动摇了。
李家除了门跟以前一样,基本就没有一样的东西了。
何泌昌不认识这些仆人,但这些仆人都是严家过来的,见过何泌昌跟李昰同行,故此没有阻拦,直接将何泌昌迎进了外院。
“请何评事用茶。”
何泌昌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茶,木然的点了点头。
“姑娘,你悄悄告诉我,你家老爷是不是偷偷去赌钱了?”
丫鬟浅浅一笑,不待丫鬟说话,垂花门方向便传来脚步声。
何泌昌当即探头望去。
“明理,你这是在哪发的财……”
看到盘起长发的严蕤跟睡眼惺忪的李昰自垂花门内走了出来,何泌昌的声音渐小了下去。
“蕤儿见过表兄。”严蕤微微欠身,行了个万福礼。
“啪——!”
何泌昌手中的茶盏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汤溅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