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阁老天纵奇才,应当能想出办法来。”
李昰很是自信,让别人很难不信服,其实他也挺想捡个现成的,直接告诉严嵩该怎么变。
但严世蕃的变法具体内容太过繁杂晦涩,又不在考纲上,李昰实在是没记住,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当时已经得手了。
听李昰这么说,何泌昌才稍稍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这位同僚是什么来头,但这段日子的生活经验告诉他,听李昰的,准没错,都快成思想钢印了。
看着面前两个信心满满的年轻人,老迈的严嵩笑容里闪过一丝苦涩。
倘若真如李昰所言,严家又何以至今日?
见何泌昌身前的酒壶已经空空如也,严嵩摇了摇头吩咐道:“叫蕤儿来,给他表兄添酒。”
“喏。”
抓着酒壶的何泌昌愣了下。
嗯?
怎么又成表兄了,算了,不想那么多,大抵是姨公又糊涂了。
……
就在李昰、何泌昌、严嵩准备去刑部探监时。
十三道监察御史一百一十人中有六十余人正聚在都察院大堂中。
众御史簇拥着一个头上缠着纱布的御史。
他就是前些日子伏阙死谏的福建道监察御史洛缙。
此时御史们正翻阅着洛缙从大理寺衙门‘调’出来的严氏卷宗。
严嵩倒台之后,都察院刚刚经历了一波大换血,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刚从地方州府调任都察院。
在看到邱顺家参与走私瓷器的卷宗后,顿时炸了锅。
送上门的严党,坐视不查,白当这御史了。
“邱克谨平日里看上去浓眉大眼的,没想到他竟是严党的暗桩!”
“诸位!邱逆蒙蔽圣听,堂堂都察院,独洛伯绅一人有此铮骨乎?!”
“同去左顺门!吾辈誓为社稷除此害!”
“仗节死义,就在今日!”
“……”
就在都察院行动起来后不久,都察院的三十余名给事中言官同行在听到消息后也跟着行动起来,一时间里应外合,声势浩大,天街之上尘土飞扬,过路官吏军民无不侧目。
就在这百余名言官会和一同涌入承天门后,早有准备的东厂、锦衣卫校尉立时涌入大内各处口隘,一道道铁闸应声而落,瞬间吞噬了这百余人,只留了下一道小侧门沟通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