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士大夫尤其是京官的身体素质当属历代之最。
一是日常办公有拳脚需求,二是明代中后期京师人口比清代还要稠密,居京师大不易,因此不少官员都住在城外,每日只能骑马入朝。
严嵩初获荣宠时已年近六旬,时常被天子召见至深夜方可回家,严氏京邸在城西四里,故此在当时凌晨的京师街头时常能见到一位花甲老人单骑纵马,疾驰若电。
张永明离开内阁值庐之后不到半个时辰,便有一批都察院的差官拿着徐阶的手令赶到了刑部大牢。
众差官冲进大牢,不由分说,便将睡梦中的罗龙文拖了出来。
“你们干嘛?”
“放开我!”
“想让老子画押?老子抵死不认!”
“陛下,臣冤枉啊!”
“……”
被提审的罗龙文底气很足,其一是之前在李昰那里找补回了些许底气,其二则是他真的认为自己冤。
而且不是一般的冤,是堪比窦娥的那种冤。
罗龙文跟着严世蕃确实没少捞银子。
但徐阶给他们两人定的罪名并不是私相授受,也不是贪墨国帑,更不是专权擅政,而是通倭。
他们家中查抄出的脏银,不是贪墨所得,而是倭寇头子汪直给他们的活动经费。
罗龙文初出茅庐时,光靠制墨的手艺,每年赚的银子就已经比一品大员的俸禄高了。
现在徐阶却说他们为了银子去给倭寇当细作,第一次看到都察院草拟的供词时,罗龙文当场就骂了娘。
“来人,用刑!”
很快,罗龙文被人用绳索绑缚在老虎凳上,随着一块块砖被垫在脚下,膝关节不住的发出脆响。
“嘉靖三十二年,徐家打死家仆三人,给老子送了八千两转圜!”
“三十四年,又占苏州佃户吴氏膏田七十八亩,吴氏来京讼冤,是老子遮掩的!”
“三十八年,徐家织场逼死织工二十六人,沉尸江中,也是老子给你遮掩的!”
“徐阶!我*你祖宗!”
“……”
牢房内的严世蕃听到罗龙文的惨叫,嘴角却是忍不住上扬起来。
战报会骗人,战线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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