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在西苑另置了值庐,左顺门的这处值庐也就成了大九卿平日碰头、内阁首辅会见外朝百官的地方。
一大清早,张永明便早早入宫,等在内阁值庐,明显还没释然昨晚的事情。
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一时越想越亏。
一想到区区两个七品,竟然跟他一个二品大员这么说话,昨晚躺在床上的张永明气的都快掉眼泪了。
“禀张部院,邱寺卿到了。”
“克谨叫我等的好苦啊!”
张永明起身迎了出去,拱手致礼。
邱顺面无表情,现在是张永明求他,而且张永明先有愧于他,这会不摆摆架子,这半个月的委屈他就白受了。
“哟,这不是张部院吗?张部院折煞在下了。”邱顺轻车熟路的阴阳怪气起来,道:“将来万一坊间有什么对邱某不利的传言,邱某还得求部院高抬贵手呢。”
自知理亏的张永明也只能先压下火气。
“圣人曰:亲亲相隐,你我同窗,又是同年,这是何等情谊,都是分内之事,克谨何出此言?”
“哈,哈,好一个亲亲相隐啊。”邱顺尬笑两声,道:“那个洛缙,是奉你的命来的吧?他越过大理寺直接调严案的卷宗,是意欲何为,又是亲于谁?”
张永明耐着性子自辩道:“都是下面人不懂事,本来就是大理寺几个书吏公函移交的太慢了,我让那个洛缙去催。”
“谁成想他就咬着一份卷宗不松口了,书生意气嘛,轴过这几年就好了,你我都是这个时候过来的,这些你都知道的啊。”
邱顺闻言拍案而起,怒斥道:“书生义气?!有这么书生意气的吗?徐阁老之前也曾直言过,这个节骨眼上,不能什么都查,一切以倒严大计为重!”
“你张临溪坐镇台宪,纵容属下擅自查察,损我一人名声无所谓,倘若坏了倒严大计算谁的?!”
邱顺俨然一幅大义凛然的模样,反倒张永明像是那个在老家走私的那个。
张永明收拾李昰、何泌昌,也不全是因为昨晚的两人失礼。
归根究底,禁止下面人私自提审严世蕃,不是为了他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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