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倒不是随自己的性子,请叶小侯爷作一首可惊醒在下之作,也不枉今日这番作孽之行。”
“原来是这般。那本侯想问一句,你背后之人许你这般为难本侯,可是向你许了大好前程?”
“自然是!”
顾明重重点头,旋即说道:“实不相瞒,在下乃穷苦出身,虽空有一身才学,但在南晋却无任何施展机会,更因南晋采取的举贤良,仕途无门。不得已,拜在了陈山门下,想借此找寻机会求得一官半职,光大门楣,却不曾想因此而失了心智,以至于助纣为虐,丢了读书人该有的风骨。”
“实属不应该!”
“好,本侯懂了!”
“既如此,那我便成全你,也将此诗赠给这天下所有际遇不顺之人,聊以慰藉!”
“那便多谢叶小侯爷了。”
那顾明听后,当即脸上浮现一抹微笑,而后无比郑重的对叶玄行了一礼。
下首
“老师,这顾师兄在做什么,他为何让这姓叶的作感怀诗,这不是明摆着放水吗?”
陈山身后,那名三皇子的附庸,一脸的震惊之色。
陈山稍稍瞥了对方一眼,“你都不知,老夫又怎会知?或许是顾明是觉得再难得题目也无法阻止这叶玄吧。”
“那也不能如此吧,未到最后,尚不能言胜败,可他这般,岂非是举手投降?”
后者眼神瞬间变得阴冷。
“不成!待会,我定要寻这顾明问个清楚,我倒是要问一问,他还想不想回南晋了!”
对方恶狠狠道。
“回南晋?老夫倒是希望他不回了。”
“老师,你此话何意?”
那名弟子脸色陡然一变,便是与陈山说话的语气都带上了几分苛责。
“何意,你乃三皇子身边的红人,向来心思玲珑剔透,却还想不明白吗?”
说罢,陈山却是不再理会对方,转身望向高台。
而这时,叶玄却是已经伏案开始书写起来。
一番挥毫泼墨之后,叶玄将毛笔抵还给了一侧的王垚,便直接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重新仰躺,不知从何处招来的蒙布,直接盖在了头上,竟是大庭广众之下,补觉起来。
这一幕,直接把所有人都看得懵逼不已。
不过很快,人们却又释然。
这位叶小侯爷向来性格便是放荡不羁。
越是如此,说明他心中越是成竹在胸。
于是又都放心下来,看向了那拿着叶玄写就的诗作,连连摇头感叹却就是不发一声的王垚。
或许是感受到了来自各方的目光。
王垚这才抬起头来。
然后,一脸感慨的说道。
“老夫原以为这人活到一定岁数,方能将这世间的一切大抵看个七七八八,方能写出好的感怀诗作,却不曾想,叶小侯爷小小年纪,却是将这人生看的如此透彻。“
“且听老夫与你们念诵一番,叶小侯爷这第六首乃是一首诗作,名曰《杂诗》。”
“这前两句为:此身天地一蘧庐,世事消磨绿鬓疏。”
这前两句一出。
下首,那些被王垚调动起情绪的众人们随即眉头一皱。
这前两句不能说不好,但却也算不得多么惊才绝艳。
而且有些与此刻叶小侯爷的年龄不相符之感。
倒像是一个活了几十岁的老者,对于这世间,对于这天地的一种感慨。
好似一个即将进入暮年的老人,有感而发。
“这两句诗,当真是充满了沉沉的暮气之感,叶小侯爷小小年纪,怎会有这种感怀呢?”
“的确是充满了暮气,不似年轻人所作啊。若非是叶小侯爷当场写就,老夫都以为是一个七八十岁看透这世间之后所作呢。”
“且看后两句如何。”
“是!且看便是!”
下首,一些上了年纪的儒生,捋了捋胡须,轻轻颔首,静静等待。
高台之上。
“这小子到底是怎么了,这诗作怎么一副老气横秋之感?”
“呵呵,陛下,兴许是受到了叶老侯爷等人的一些影响吧,再者,叶小侯爷从小便失去了双亲,又在家族内多遭排斥,总是一些想法与众不同。”
“况,其受高人指点,于这人世间的各种明悟,自是比同龄人要强出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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