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惊惧。
“老师,可还按计划行事?”
“行事个屁!没听到那老匹夫说吗?”
“可是四皇子那边……”
“四皇子?你是想完成四皇子的交代然后被姓郑的割了你的人头,挂在长安城的城墙之上,还是想安然无恙的离开大靖,回到南晋的家中?”
身后弟子神情倏然一紧。
神色惊恐,眼底浮现无限惧意。
“老师,他……他真敢这般做?”
“你说呢!他是郑千秋!“
“弟子知晓他是郑千秋,大靖皇帝身边最忠实的一条老狗,可那又怎样?今日我们之谋划如老师所言,俱是在规则之内,便是大靖能说出个不是,却也只能如此,难不成,他们还敢据此给我们定罪不成?”
“若真定罪,那咱们还要谢谢他们,给了我们可趁之机,毕竟,自古以来,还未曾有因为文会之上,因为一些对手故意挑逗,胡搅蛮缠而给对方定罪的。”
这名弟子神情倨傲,看向离去的郑千秋那略显佝偻的背影,冷笑着说道。
“哼!若真如你所说这般就好了!你莫不是以为我南晋国就没有把柄在大靖手中?”
“此番玩些手段,适可而止,彼此心照不宣倒也没什么。可今日,你怂恿老夫数次对这叶玄发难,已然触怒了金座上那位,若是再不识好歹,人家撕破脸皮,拿出其他把柄,你我岂会有好果子吃?”
此刻,陈山望向这名四皇子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所谓弟子,心生怨念。
那名弟子见陈山眼神凌厉,话又说到这个份上,怔了一下。
旋即沉默熟悉。
“老师,非是弟子逼迫您老。而是三皇子有不得不这般做的理由,若不能将叶玄这小子的文名打压下去,三皇子在国内处境堪忧,还请老师再搏一把,事成,三皇子绝不亏待您老……”
陈山深吸一口气。
整个人显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态。
“也罢,谁让老夫上了贼船呢,那便再试一次!不过,却不能再用诗词来打压叶玄这小子了。”
“不用诗词?老师还有他法?”
“自是是有,不过此法一出,福祸难料。哎……”
“老师,那姓叶的小子尚有一首诗词未作,说不定……”
“说不定?哼!你觉得一个可一鼓作气连做五首千古佳作之人,能作不出第六首诗词?”
“老夫是恨叶玄,却不代表老夫就昏聩,不知其才情之纵横!今日,若非箭在弦上,岂会做先前那般迂腐痴傻之举?”
此话一出,那名弟子面色便是一阵涨红,不知该如何回答。
继而,陈山的面色稍霁,和缓了少许。
“老夫并非苛责你什么,你身为三皇子的人,想老夫办成三皇子之事也实属正常。只不过此次大靖之行,终究是一些事情操之过急,以至于在外人看来,多行了一些反智的举动!”
“其实仔细想来,墨公子为墨家第二天才,其尚且不能敌那姓叶的小子,咱们又怎么能奢求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能阻止他的文名崛起呢?”
“可是,老师,若不能阻止叶玄文名崛起,三皇子身旁那位想要再明年开春临安文会上获得大儒之位,只怕要落空了。而那人对于三皇子能否夺得君位,事关重要……“
那名弟子稍稍迟疑,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老夫岂会不知,可是有些事非是人力所能改变。今日我们舍去脸皮,如此与大靖周旋,已然惹怒了大靖皇帝。想要妥帖的离开大靖,只怕没那么容易了。”
“思源。”
“老师!”
“你先行回驿站安排一番,待老夫将那事安排下去,咱们即刻启程回返南晋!否则,只怕当真回不去了。”
“是,老师!”
另外一侧,一名年轻弟子听后,神情一凛。
最终还是点头,起身快速的离去。
待到自己弟子离去,陈山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文名日隆的叶玄,眼眸之中显出一抹后悔之意。
旋即喃喃自语道:“两百多年前不与大靖争锋,偏偏选两百年后的今日却想起了与大靖争锋,选大靖国力最隆之时,几位皇子,你们莫不是想要葬送南晋的基业不成?”
对于南晋皇室几位皇子意图破坏两百余年来与大靖的友邦关系,试图争霸天下的举动。
陈山着实是没有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