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尔查被这阿史那·胭脂呛了一句,脸色有些涨红,闷着头过了片刻才说道:“反正我觉得这次我们突厥胜算极大,有你跟穆和双保险,难道还胜不了南晋?”
“你以为呢?南晋先前敢自诩为儒家正统,敢与大靖争夺儒家正统之位,其底蕴又岂是我突厥所能比的?”
“呵呵,胭脂公主谬赞了,如今儒家正统在大靖,非是我南晋,切莫再胡言乱语。”
柳如风本就与两人隔得颇近,两人的谈话自然是听了进去。
如今他想要坐上君位,有求于大靖,自然不想因为这儒家正统归属的问题让永盛帝心有不快,于是连忙解释。
“六皇子何需这般谦虚,南晋儒道之兴盛,本就是天下共知的事情,今日说不得这诗魁会花落南晋也未必。”
柳如风嘴抽抽了一下。
他偷瞄了一眼永盛帝,见其目光被不远处的叶玄所吸引,这才松了一口气。
眼前这位大靖皇帝,说不上多么小家子气,可是对于事关大靖颜面的事情却看得极重。
今日若当真自己南晋得了这诗魁,对方未必会有什么表示。
但总归会影响他的心情,如此,说不得在后面的讨价还价上,对方会从自己这里找回。
一念至此,他目光投向了在台下会场边上候场的墨无争。
方才,会场外围又传来了一些风声。
南晋有些学子们又在搬弄是非。
自己已经严令自己的手下莫要轻举妄动了。
竟然还有南晋学子这般做,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是这位三皇子的心腹,墨无争在搞事了。
随之,他眼神变得无比阴冷起来。
“敢坏我大事,待我荣登大宝,看我怎么惩治你!”
台上,唯有拓跋擎苍,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神情恭顺,好似这天地间的事情与他都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不过在其身后,一名身材窈窕,着了一张绿色面纱的女子却是微微偏头看向叶玄所在的位置,眼神颇为复杂,好似多种情绪夹杂其中。
“妹夫,你认识这小子?”
赵辰凑上前来,见叶玄抓着一人不放,略微皱眉。
今日叶玄乃是绝对的焦点。
在这诗会现场,他的一举一动不仅代表他自己,也代表大靖的形象。
所以,在看到叶玄突然抓着一人不放,他心里也开始有些犯嘀咕起来。
“自然认识,这位身着我大靖儒袍的公子可是南晋文渊阁的高足,前些日子,我与那陈山陈大家发生口角的时候,这位就缩在后面诈唬了几句,今日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我大靖学子了。这位兄弟,你这一身打扮是个什么意思,可否解释清楚?”
脸上带着一抹冷笑,叶玄神情戏谑。
低头,眉宇间流露寒意,轻声问道。
他声音虽然轻缓,不过周围的人却从其言语之中听出了浓浓煞意。
周遭俱是大靖的学子、读书人,理解力自然都很强。
再联系刚才这小子说的话,立时就明白这南晋学子假扮大靖儒生是想要做什么了。
“好呀!你小子假扮我大靖儒生,原来是想要趁机搞事!”
“我……我没有。”
“没有?那你方才阴阳怪气说的什么?”
“我想起来了,这小子我方才在外面就遇到了一次,上来就说今日我大靖凶多吉少,哦,对了,说我大靖国子监和各大书院浪费朝廷银两的也是他!”
“我也想起来了,不光他一人,还有多人,与他碰面。好呀,搞了半天,你们南晋又在耍花招!怎么,输不起就想玩阴的?”
“什么,原来南晋搞这一套,岂有此理!”
“无耻至极,尔等妄为读书人,妄为儒家子弟!呵忒!”
“啊呸!”
“呸呸呸!”
一时间,群情激愤,开始喝骂起来。
更有甚者直接开始吐气唾沫起来。
“你……你们,你们就是这般对待友邦学子的,我……我要去你们皇帝陛下面前告你们去!”
“去吧,孙贼!你不去你就是我孙子,啊不,我可没你这种无耻的孙子!”
“对了,你应该庆幸今日是文会决赛,我大靖圣上在场,若是平日,老子非揍的你满脸桃花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