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庇佑亿万生灵,维持道统,便已经是难得可贵。
只不过在各方都城之外的地界,则是依旧是巫鬼横行、邪祟丛生,且鬼宗林立,嗜好杀生,即便是仙家之流,若是无甚准备的行走在外,也难保不会撞鬼撞邪,抑或是遭遇了邪修,一命呜呼掉。”
余缺坐在纸轿里面,听着黄归山的絮絮叨叨,心间再次古怪。
因为按照此人所讲的,世人口中正繁花似锦、烈火烹油的本朝,其实除去所谓的“三十六都、七十二城”之外,其余地界皆是“野地”。
至于野地具体野到什么程度,直接就是妖鬼横行,规矩无存,宛若末世。
其中有妖瘴邪雾,大如一城,游走四方,所过之处,蛇虫不存;有巫鬼部族,崇拜千足千手千眼,喜好剥皮生吃,血祭鬼神,闻血而欢;还有仙家聚众呼啸在外,肆意的杀人取魂,不是邪祟更甚邪祟,实为鬼家邪道……
而以上种种,这一说法、或者说这一实情,可是和余缺长期以来所受的教导截然不同!
忽地,黄归山又指着轿子外面,道:
“这些以造畜之法运过来的活口,正是从野外捕捉而来。
野地之中,虽然仙脉断绝,鬼物横行,但是除去邪道之外,偶尔也会有野神存在,彼辈便会豢养血食,因此野地之中也就存在活口。只不过这些活口,一个个活得如禽兽般,年不过二十,十个里面有五个,连话都不会讲,更别说文字传承、仙学传承,属于是货真价实的形如野兽。”
此人言语着,又轻叹了一口气:“话说台上的那些小儿,他们如今被人捕获而来,卖在此地,虽然下场好不了,但能在此地做买卖的,买回去之后基本也不会直接用作邪法材料,毕竟这样一来,未免过于浪费了。
若是运气好的话,今日这群活口里面,或许也能有几个最终可以为奴为仆,在城中活下来……”
原来会场中那些被售卖的童子童女们,其下场并不像余缺最开始以为的那般,会任人宰割,充当鱼肉,而是会被用作试药试丹、修行炉鼎的对象,这样才会最大程度的发挥出“活人”价值。
但是余缺听着,不仅没有为彼辈松一口气,反而细细一思索,更是觉得此事有几分可怖。
和这些“野人”相比,即便是城中和平巷中的窑姐们,似乎活的也都不那么悲惨了。
黄归山见余缺陷入沉思中,又笑着道:
“世道便是这样,区区以人为畜之法,放在野外压根就不算事儿。在城中,朝廷衙门能将这等交易局限在鬼集里面,让之只能偷偷摸摸的,便已经是极难。
如果非要严格禁止的话,一是屡禁不止,官办的被取缔了,定然还会有其他的私人鬼市、私人黑市,更是难以掌控。二是许多仙家们的需求就在那里,真要是没有了货源,他们可不会忍住,只会选择亲自动手,而这样的危害更大。”
对方摇头道:“难以禁止、不可管控,可不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么。”
余缺仔细听着,他面上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黄归山今日这番话,着实是显得他有些见识浅薄、犹如井底之蛙,原来他活了这么多年,仅仅知道城中之事,而不知道真正的野外是什么情况。
忽然,黄归山又开口
“别先想那么多了,今日之所以带你来这里,除了要搞点打醮的东西外,便也是让你见见世面。免得等你真进入了县学,或者在考县学时出城,真去了野地,不明凶险,以至于手忙脚乱,丢了性命。”
余缺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话中的意思,他眼皮微跳,当即出声:
“黄前辈的意思可是在说,考县学时,有不小概率会是去野外考试?”
对方也没有遮遮掩掩,大方就道:
“确实如此。
历年的小举县考,都和镇压妖鬼分不开关系。虽说前几届都是在城中进行,但是根据黄某的总结,今年城郊诞生鬼物的频率高了许多,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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