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手艺传自关中。
吆喝分肉的是稍大耿明几岁的李骥,老实憨厚,家中有二子,妻子早亡。
瞧着眼前众人,刘继隆接过了那只三斤多的羊腿,埋头吃了起来。
其余人见他开口,也纷纷低头吃了起来。
老羊虽然肉柴,但对于这群两天才能吃一顿肉的汉子们来说,这顿饭值得他们深藏在记忆里,直至本心更变。
在众人的围攻下,四十多斤肉的烤羊被吃了大半。
吃到这里,众人已经有些撑了,但他们的目光依旧盯着还未煮熟的米饭和羊杂。
“先去休息吧,这石锅煮得太慢,我们扎营太晚,稍许我叫你们出来吃。”
“至于剩下的肉熏一熏,明日还能吃。”
刘继隆吩咐一声,又看向张昶和马成:“你们俩也去休息。”
“是。”闻言,众人意犹未尽的走进了帐篷内休息。
在他们走后,篝火堆前只剩下了用树枝拨弄篝火的刘继隆。
他身上套着甲胄,外面系着灰白色的披风。
没过多久,帐内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而空气中的气温也开始下降。
西北的昼夜温差很大,更别提刘继隆他们扎营的地方在丘陵之中。
感受到空气中的冷意,刘继隆从众人拾来的枯枝柴火中取出一截枯木放到了篝火中。
这个时代的河西走廊依旧水草丰茂,树林虽然不多见,但走个十几里却也能碰到。
今日他们赶了五十几里路程,沿途经过了四片林子,不过其中有一片林子已经被砍伐殆尽,其余三片林子的树木也有些稀疏。
自西域和漠北的游牧部落涌入河西,河西之地的水草树林就遭到了破坏。
也不知道这样的破坏持续几十年后,河西走廊还能否找到成片的林子。
“啪啪……”
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刘继隆便盯着篝火开始了发呆。
经过吐蕃治下十七年的生活,他早已没有了当初重生时的意气风发。
河陇的尚婢婢、论恐热,甘凉二州和西域的回纥、吐蕃、嗢末……
这些势力将沙洲军民包围,而东边的大唐也不会给予他们太多支援。
刘继隆从不觉得自己是张议潮、张淮深那样的理想主义者,大唐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封建势力罢了。
他这十七年来所想的,以及他当下在做的事情,都只是想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罢了。
至于所谓的天下大势,却不是他这个衣食都难以保障之人能妄加揣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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