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怎么又来一次?
难道记载有误,又或唐军这次没有救援,故而没有记载?
话又说回来。
在唐朝君臣们看来,高句丽可能是比吐蕃、突厥更强大的敌人,李治却知道,高句丽已行将就木。
渊盖苏文是篡位弑君,才成为高句丽国王,他凭着铁腕手段,还能维持住高句丽国。
然而他再过十年就死了,他一死,两个儿子就内讧,朝臣们也分崩离析,相互内斗。
渊盖苏文仅去世两年,高句丽就被唐朝灭亡,而且再未死灰复燃,连百济尚且不如。
这说明高句丽内部早已腐朽,只剩下一个空架子。
相比之下,西北正在崛起的吐蕃,才是他真正需要关注的对手。
想到此处,李治心中有了决断,不必理会新罗。
不过,他虽知道高句丽情况,朝臣们却不知道,明日朝会之上,定会有一场争执。
正思索间,徐槿将一件外衣披在他身后,柔声道:“大家,保重龙体,可别着凉了。”
李治拍了拍她手,道:“没事,你先睡吧,朕坐着想一会事。”
徐槿迟疑道:“大家是在为新罗的事担忧吗?”
李治道:“新罗朕倒不怎么在意,只是想到明日朝臣又会因此争执,就有些心烦。”
徐槿“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她与武媚娘不同,武媚娘对朝政之事,有着强烈兴趣。徐槿则紧守本分,不轻易干预朝堂之事。
李治这时倒想找个人聊聊,发散思绪,见她不开口,便问:“充容,你怎么看新罗求援之事?”
徐槿低头思索了一阵,道:“妾听大家刚才的意思,并不需救援新罗?”
李治道:“不错,他们就算被高句丽攻占了,对咱们大唐也不会有太大威胁。”
徐槿低头垂目,轻轻道:“大家是担心,长孙太尉借机将李司空调出长安吗?”
李治望着她:“你平日虽在后宫,朝堂之事,倒也看的通透。”
徐槿抬头看了李治一眼,小嘴微微颤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治道:“有话直说便是,朕恕你无罪。”
徐槿道:“妾想的这个法子,倒可封住那些官员的嘴,可并非正术,只恐说出后,大家笑话妾。”
李治笑道:“你为朕分忧,朕怎会笑话你。”
徐槿伸出一根手指,在李治后背写了四个字。
李治怔了半晌,凝视着她:“充容,朕今日方知,你平日都在藏拙,论聪明才智,并不输皇后。”
徐槿微笑道:“妾只是离大家近些罢了,朝堂多少贤臣,天下多少俊杰,还需大家慧眼识珠。”
李治赞道:“你说的很对。”
徐槿柔声道:“大家,明日还要费神,早些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