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一会儿,刚睡醒的脑子迟钝开始运转,半晌,她终于后知后觉想起,这是陆慎养的那只鸟儿给她带来的信。
她动作一僵。
上回也收到这么一张,她置之不理后,陆慎就直接去书房寻她了,这一回,他总不能擅闯她的闺房吧?
将纸条攥紧,姜亭月问:“我睡后,院子里可有什么异常?”
桃喜手上动作没停,系好姜亭月的衣带,闻言,摇头道:“没有,院子里与平日里没什么区别,就是夫人差人来问候过一句情况。”
“哦。”看来是没来。
姜亭月心下微松,反反复复看手里的纸条,不知为何,她总有些不安。
府外,巷尾。
墙上还零落几枝攀爬而上的凌霄花,夕阳落金下,靡丽明艳,青绿枝叶下,陆慎静静的立在墙下,手里一把刻刀,雕琢着手中白玉。
从午后至日落,他手中刻刀甚至没有歪过分毫,那块巴掌大的和田玉,在他手中,已然有了雏形。
廿三和廿五,越等越心惊胆战,小心翼翼往陆慎面上投去好几眼。
他依旧是淡漠的神色,仿佛不为外物所动,但二人知道,主上已经怒到了极点。
待这块和田玉雕完,若是姜小姐还不来,后果怕是不能想象。
最后一笔雕刻完,陆慎细细打量着手中的成果,长长的眼睫落下大片阴影,陆慎漆黑的眸子,静静盯着掌心雕刻而成的狸奴,神色无悲无喜。
将刻刀收进袖中,陆慎抬起眼,望着夕阳余晖下独自艳丽的凌霄花,有些出神。
这种毫无意义的等待,陆慎就这么等过两回。
第一回,是他幼时祭拜母后,宫中大乱,他身边所有宫女太监被尽数处死,他跪在殿前,为他的乳母求情。
他跪了整整一日,最终等来的,是铺天盖地想将他烧死的大火。
后来丞相告诉他,火是父皇亲自放的,不是杀他,而是为了救他。
丞相还说,弱者的等待毫无意义,而强者,从来不会踟蹰等在原地,哪怕是被迫静候时机,脚步也是在变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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