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搀扶着苏允,叠声道:“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苏员外……苏员外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允两行清泪潸然而下,道:“我叔父恐有轻生之念矣!”
陈轼闻言心下稍微松了松,不是患了什么绝症便好,若只是有轻生之念,那倒是可以挽救挽救。
陈轼赶紧道:“何出此言?苏员外此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必定有起复之日,怎么这个时候反而有轻生之念呢?”
苏允叹了一声道:“其实这也是我的猜测,这几日叔父做了几首诗词,陈使君帮小子看看,是不是叔父已经有了轻生之念。”
随即苏允将《二月二十六日,雨中熟睡,至晚强起出门,还作此诗,意思殊昏昏也》、(《定惠院寓居月夜偶出》、《寓居定惠院之东,杂花满山,有海棠一株,土人不知贵也》等诗词一一吟诵。
陈轼很认真的听着,神色亦是越听越是钦佩,然后与苏允道:“这不过是苏员外在排遣心中苦闷而已,不至于此,不至于此。”
苏允摇摇头道:“还有一首……”
苏允将寂寞沙洲冷这一阙词缓缓念来,这会儿陈轼亦是神情凝重起来,这阙词的确是苦闷凄凉到了极致,说不好啊,说不好啊。
陈轼皱起了眉头,道:“这阙词苦闷凄凉到了极致,但未必就有轻生之念了吧?”
苏允闻言,脸色顿时轻松了些,松了一口气,道:“陈使君觉得我叔父没有轻生之念是么?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这几夜我老看着叔父在江边走来走去,就怕他想不开纵身一跃,那就惨了!”
陈氏嘴角抽了抽,道:“你说有事相求,便是此事么?”
苏允摇摇头道:“我叔父寄居在定惠院,现在倒是还好,但五月我叔父家人便要前来。
唉,一个家庭顶梁柱,连妻小都安置不了,有时候我代入进去想了想,简直是羞愧难当,甚至也有轻生之念啊。”
“嗯?”
陈轼顿时意识到了不对劲,猛地看向苏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