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舍不让住,那我们要往哪里去,到时候家人十几口也要跟着过来,又要去哪里落足?
苏轼站在州衙门口,一时间觉得天地之大,竟然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苏允哪里不明白苏轼在想什么,笑了笑,扯了一下苏轼的袖子道:“城里有家叫定惠院的小寺庙,咱们可以去借住几天。”
苏轼叹息道:“几天之后呢?”
苏允又是笑道:“就暂时落足而已,我会尽快想办法的。”
苏允寻人问了路,来到了定惠院,定惠院的主持与那汴京边上的市侩老和尚不同,听闻是贬谪的苏轼,顿时心生敬意,立时请着苏轼等人入内安排房间,而且很快安排上热腾腾的斋饭,令得苏轼心生感激。
定惠院这边视苏轼为贵宾,礼遇有加,让苏轼在颠沛流离之余,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暂得喘息的处所。
苏轼放下行囊,独自闭关在小屋里,又不免回想起这一年来惨痛的经历。
这场从天而降的祸事,使苏轼对外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战栗。
处处是陷阱,处处是捉摸不透的险恶存在,大难之后,他几乎不知道该怎样待人和处世,才可以使自己免遭无端的陷害。
他需要时间来慢慢修复心灵的巨大创伤。
所以,初到黄州的那些日子,他常常整天闭门不出,从早睡到晚。
苏轼可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但苏允却是得想办法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定惠院毕竟不是久居之地,这只是个小寺庙而已,且不说能不能住下许多人,总是在这里,也难免打扰到和尚们的清修,所以还是得尽快寻一处地方落足。
苏允在想的是到底是按照苏轼原本的轨迹,想办法将临皋亭这座水上驿站给弄来居住,还是另想他法。
若是还是将临皋亭弄来居住的话,其实倒是简单了,无非便是疏通一下关系,有苏轼的老朋友帮忙,这事情大约不算很难。
好处也是有的,至少可以保证苏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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