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窘的。
所以我还是得跟着九十二叔,我是可以帮上很大的忙的。”
苏轼摇头道:“我大约已经能够接受困境了,再难一些也是无妨的,你跟着你苏辙叔父,以后的前程比跟着我好多了。
当然,也不是说一定要读书科举,其实不科举也是能够当官的,以后你苏辙叔父自然会推荐你去的。”
苏辙适时点点头,道:“是啊,以后我找机会请人帮你谋个职位,只要你有能力,一样也是可以当官的。”
苏允闻言笑了起来,道:“谢谢二位叔父的操心,不过侄儿当真不想当官,二位叔父还是莫要操心了。
侄儿只想跟着九十二叔,到那黄州去,跟着九十二叔游山玩水的,那才是我平生所愿。”
苏轼与苏辙二人相视了一眼,苏轼再次道:“你别着急着下决定,你苏辙叔父还有两天才走,这两天你好好想想,若是主意有变,随时可以说。”
苏允笑道:“不会有变的啦,我就跟着九十二叔去黄州。”
苏轼劝道:“再想想,再想想。”
正月十三,苏辙已经准备出发了。
苏轼初罢徐州任时,曾顺道去南都看望弟弟,距今还不及一年,劫后重逢,恍如隔世。
匆匆议定家事,又该匆匆远别,彼此不免依依难舍。
苏轼离别前夜写了一首诗,名为《子由自南都来陈,三日而别》,苏允看到苏轼安慰苏辙道:此别何足道,大江东西州。
兄弟俩一个住在长江的西头,一个住在长江的东头,虽然难以相见,却是一水相连,不也是可资慰藉的么?
又道:畏蛇不下榻,睡足吾无求。便为齐安民,何必归故丘。
黄州虽然偏僻荒凉,不也是人住的地方吗?只是自己将来一定要吸取教训,谨言慎行。
即使永远做黄州人,了此一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允看了整首诗,觉得写得挺好,但并不治愈。
毕竟苏轼亦是强自压抑自己的痛苦,安慰自己的弟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