鹂嗓音脆生生的,当时调到沈江霖院子里要重新改名,沈江霖见着旁边的翠柳,就随口赐名“黄鹂”,只是如今这声音听在耳朵里却是有些刺耳。
沈江霖听懂了。
就是因为没有单独点菜,大厨房做什么他吃什么,导致他们那边没有额外油水可捞了,所以今天是来“敲山震虎”来了。
王嬷嬷也听明白了,厚厚的嘴唇皮子哆嗦着,只有翠柳那个傻丫头听了个一知半解,懵懵懂懂问沈江霖:“二少爷,那,咱也点两个菜?”
王嬷嬷狠狠瞪了翠柳一眼,吓得翠柳缩了缩脑袋,不敢再言语了。
黄鹂比翠柳大三岁,今年已经十三了,又是府里的家生子,府里的规矩比翠柳懂的多,只是这时候该主子裁夺了,她不再冒头出主意说话了。
点菜就要花银子,前段时间为了搬到“清风苑”来,霖哥儿的那点体己银子都给了春桃了,哪里还有银子?
“霖哥儿,我那边还有点散碎银子,我去走一趟吧。”王嬷嬷心里无奈,但是又见不得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受委屈,想着先帮霖哥儿支应过去再说。
沈江霖心底一暖,原身这个奶嬷嬷,对他真是没的说。
但这并不能解决问题。
“黄鹂,把菜装回食盒里,跟我走。”沈江霖说完,自己围上披风,叫人提上一盏灯笼,揭开毛毡帘子,直接出去了。
黄鹂连忙应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将食盒重新装好,王嬷嬷和翠柳不解其意,但还是上来帮忙。
黄鹂拎着食盒跟在沈江霖后头,不知道这个小少爷要做什么。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正是侯府里用饭的点,处处廊檐下都点着灯笼,远远望去,如同星子坠入凡尘。
只是此刻,沈江霖并无闲情逸致他顾。
冒着寒风,一路疾行,很快便到了主院门口。
这里比别处都要来的热闹一些,正是要摆饭的时候,来往丫鬟婆子川流不息,有捧着碗碟的,有拿着茶盏的,有负责盥洗银盆的,有忙着用温水烫酒杯的,沈江霖瞥了一眼就知,估计自己的便宜爹或者男主大哥也在里头。
魏氏从不饮酒,说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一饮酒就会身上起红疙瘩,沈江霖觉得这是酒精过敏,所以现在烫酒杯,自然是有别人要喝酒。
能让魏氏照顾这么周到的,除了沈江云,那就只有沈侯爷了。
如此正好。
魏氏身边的春雨摆饭毕,听到外面通传“二少爷来了”,连忙走到门帘前将帘子打起,沈江霖走进饭厅,顿感暖意融融,身上寒意一消。
“孩儿给父亲、母亲请安!问大哥安。”
“这孩子,大冷天的怎么跑来了?不是说最近要下雪,不必晚上过来请安了么?”魏氏走上前来,握了握沈江霖冻的发紫的手,又亲自给他卸了披风,拉他到桌子边坐下。
沈江云这是发生了碧月的事情后,再见自己这个弟弟,自己和父亲、母亲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正要用饭,二弟孤身一人前来请安,实在让沈江云心里有些莫名地别扭。
他还记得去年也有这么一回,当时沈江霖还是住在主院的,自己过来和父亲母亲用饭,当时沈江霖那眼神,自己至今都忘不了。
还好今日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
沈锐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庶子:“身子骨大好了?有孝心是对的,但也要注意身体,别再病了,惹你母亲忧心。”
这是沈锐继原身跳水后,第一次和沈江霖正面相对,语气不咸不淡,脸上表情平和,但是话里话外都是敲打之意。
沈江霖第一次见这位便宜爹,只见他面颊清瘦,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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