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开心。”
这话一出,姜瑶眼泪又忍不住,扑簌簌落下。
她擦着脸,仿佛又哭又笑般:“那国公爷不送我去寺庙了?我可以留在国公府了?”
等得了梁国公首肯,那张脸浑如被点亮一般,焕发着光彩,可也说不出话,只呜呜捂着眼睛哭。
看得梁国公是又欣慰,又难受。
他道:“你现下就安心住在国公府,没人敢为难你。”
姜瑶垂下的嘴角,翘了起来。
过了会,擦擦眼泪,对着对方,情真意切地说了句:“国公爷,您是个好人”。
这下,两厢望着对方,都觉满意起来。
国公爷是觉得孺子可教,经一堑长一智,往后总还会越变越好的。
姜瑶是觉得,今日百般绸缪,连膝下的黄金都舍了,这一重重认罪求饶裁发,总算将结局扭转了。至于往后的问题,再往后解决。
之后,姜瑶就帮着梁国公,将地上奏章整理到桌上,梁国公还让她把那些香囊、丝帕、信件等物收起来,自行处理了。
“那些人…要不要紧?”姜瑶顿了顿脸露担心。
梁国公好笑:“现下知道担心了?放心,国公府既然能拿这些来,首尾自然处理干净了。放心,那些人不敢对外说。”
姜瑶一边咋舌于国公府的权势,一边果真寻了个布包将所有东西拎了,正要出去,却听后面梁国公踌躇着又叫住她。
转过头,却见梁国公走到她面前,从怀里掏出个黑金令牌来。
令牌上标了个“梁”字——
姜瑶记得,在书中,这是代表梁国公的令牌。
有这令牌,能调动梁国公在京中的一部分资源。
姜瑶脸上的笑僵了下。
梁国公却将那令牌往她手里塞:“阿瑶,再有十日,伯父将启程去剑南。届时你若有事无法解决,可自去府外的漱玉斋找钟掌柜,拿着这令牌,他会想办法帮你。”
她没说话,梁国公却还在继续。
他生得粗蛮,平日里那双铜铃眼瞪起人来时十分凶狠,可此时对着姜瑶,却有着十二分的柔软。
他温声道:“阿瑶,莫要害怕,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是,这世上多愚人,便是你在努力改,他们也还会拿旧日眼光讥笑你,嘲讽你。你莫要气馁,终有一日,会有人看到你的好,帮助于你、期待于你。”
“阿瑶,伯父只盼着你日日好,岁岁安安。”
姜瑶没吭声。
长长的睫毛柔软地耷拉在那黯淡的皮子上,任谁也瞧不出那一刻,她心里在想什么,下一秒,却如常露出个笑,唇角也上翘,清脆地说了句:“嗯!谢谢伯父!”
梁国公爱怜地摸摸她脑袋:“去吧。”
姜瑶这才带了几分欢快,蹦蹦跳跳出门。
等一出门,脸上的笑就消失了。
她看着手上那一包东西,和那令牌,嗤的笑了声,那笑也不知在笑谁,过了会,才重新露出个标准的笑,对迎上来的婢女道:“回去吧。”
两人回了秋桐院。
秋桐院内,一片冷清。
另外个稳重些的婢女不知去了哪儿,只有几个小丫鬟在廊下说笑,见她们过来,也只懒懒地打了声招呼。
姜瑶也不在意,打发了那个叫青雀的婢女出去,自个儿在桌边发呆。
今日这一番,明明达成了留在国公府的目的。
可不知为什么,总有种…重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觉。
姜瑶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中令牌。
以现代人的眼光,这令牌也做得足够精致了,代表着国公府一部分的权柄。
姜瑶不明白。
她只是道了个歉,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那国公爷就信了?
梁国公,原来是…这样的人吗。
她心里一时不知什么滋味。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却听门口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叫嚷:“阿姐!阿姐!我回来了!”
声音带着欢快。
姜瑶抬头看去,却见一团子样的身影蹒跚地跨进门槛,她穿着团花纹锦裙,三四岁模样,头顶扎了两个小髻,后面还了个嬷嬷。
嬷嬷一脸紧张,喊着:“小祖宗,慢点,慢点,别摔了!”
那小女娃却半点没慢,进了内室后,“蹭蹭蹭”便跑起来,直跑到姜瑶那,仰着张小脸看她。
姜瑶在记忆里找了一圈,才找到这人的身份。
姜大娘子的妹妹。
姜芝。
长公主生辰那日,姜大娘子闹了笑话,姜芝就被送去了国公府在城郊的庄子,以免让她撞上阿姐被送走的画面吵闹。
现下倒是回来了。
大约是姜父姜母基因好,姜芝这小娃娃生得也十分不错,圆团子脸,圆溜溜眼睛,看起来十分可爱。
可这可爱的小女娃看着她,眼泪却突然从眼眶里冒出来,她踮起脚,试图用小胖手来替她擦脸:“阿姐,你脸怎么了?”
姜瑶这才想起,她去了松涛苑回来,还没照过镜子。
想来是十分狼狈的,额头应当是破皮了,现下还十分痛,还有人中……
忙一迭声地喊,让那叫青雀的婢女给她拿镜子。
果然,镜中照出一张极狼狈的脸。
暗粉调得灰扑扑,因流过泪,此时泪浆在脸上,加上额头的红,和唇上的紫,实在是……丑陋。
也不知国公爷对着这张脸,怎么生出原谅的心思来的。
姜瑶用水洗了一遍一遍脸,端出去的水,都是脏的。
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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