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已经被咬得神智不清,有刀不砍妖魔,却砍石头。
洛洛跳进洞窟,只见眼前魔影晃动,血肉飞溅。
五六只妖魔正在围咬一个人。
这个人已经站不起来了,坐在岩壁下,放任妖魔撕咬他的左臂、后背以及臀腿,用身体护着右臂,持刀在岩上一下一下刻划。
洛洛几剑刺翻了妖魔。
她喘着大气,望向这个人。
这个人的脸也被啃过,头破血流,看不清长相。
他快死了,濒死之际,没有本能地反抗那些咬食他的妖魔,而是用最后的力气在岩石上面留下字迹。
洛洛扫过一眼,字刻得太乱太丑,看不清。
“冤……冤啊……”这个濒死的人用力蠕动挣扎,冲着洛洛喊,“我,冤……”
洛洛叹一口气,蹲到他身旁:“你说。”
“天道门,月无垢,杀妻。”他的喉咙嗬嗬作响,充血的双眼爆出仇恨的光,“陷害,于我!”
他断断续续说了几句。
大概意思洛洛听明白了,这个人的师妹被人杀死,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他。案发现场只有两个人的气息,一个是他,另一个是师妹的夫君月无垢。
月无垢染上血迹是因为他抱着妻子的尸首哭到肝肠寸断。
所以凶手只能是眼前这个倒霉鬼。
他被人击碎金丹,扔进阴府。
“冤、冤啊……”
他瞪大双眼,死不瞑目。
洛洛叹气:“我如果能活下来,有机会的话,替你查一查。”
她现在就是个自身难保的泥菩萨。
简单埋葬了这个人,洛洛实在没有力气了。
她就近山坳左右两侧设下阵法,防备妖魔靠近。
做好阵,藏进堪堪挡风容身的凹处时,她几乎是昏迷着摔了进去。
这一睡,便是数个时辰。
好几次意识模糊回归,挣扎着想要醒来,却敌不过灭顶的疲累。
‘阵法没有被触发……应该还好……’
黑甜,温暖,沉溺。
等到洛洛恢复了一些精力,一个激灵睁开眼时,魂魄险些吓飞了一半。
她睡过去太久!
这很可怕,但更可怕的是,这么久了,阵法竟然一次没有被触动!
绝不可能。
阴府里有太多妖魔,怎么可能在她入睡的几个时辰内,一只妖魔也没有经过这片地方?
既然绝无可能,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敌人,找到她了。
她听说过断头饭,却未听说过断头觉。
洛洛闭了闭眼,握住剑柄,一步一步走出山坳。
来吧!
那个穿斗篷的人会是什么修为呢?元婴?不止,当是化神。
既然逃不过,那便无所谓——
来吧!痛痛快快一战便是!
她往外走,渐渐听到了一些响动。
“嗯?”
山坳之外,她布下的阵法安然无恙。
而在那一处隐秘的阵法之外,妖魔的尸首已经堆成小山。
有一只妖魔正在大开杀戒。
它背对着她,守在那里,似乎把这一带当成了自己的地盘。
其他妖魔一旦进入它的势力范围,立刻被杀死。
来一只杀一只。杀得浑身浴血。
它拖着利爪缓缓行动时,气势冷酷,傲慢,仿佛一个最顶极的猎手。
洛洛:“……”
起猛了,看见妖魔杀妖魔。
更离谱的是,她好像思念成疾,看一只妖魔都觉得眉清目秀。
……狂如李照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