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张?”
揽月面无惭色,理直气壮道:“奴婢不是自作主张,奴婢是为了大姑娘你好,姑娘你嫁进来镇国公府后光想着如何保全自己、讨好王氏夫人,怕是早就将侯夫人嘱咐你的话都抛之了脑后!”
“为我好,你都不知他的脾气性格,如何便是为我好?”
揽月嘀咕道:“谁又知道他这么喜怒无常,一只香囊都能惹他发怒!”
“以后你不要再自作主张。”
沈棠宁说罢,便好似用尽了力气,声音也梗了一下。
她捂住隐隐作痛的腹,韶音和锦书见她脸色不对,慌忙又是倒茶又是扶她上床。
韶音指着揽月鼻子骂道:“原本姑娘和他在屋里说话好好儿的,都是你进去了才惹恼了他!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责怪姑娘不尽心,你既然这么喜欢他,怎么不说香囊是你自己做给他的,扯我们姑娘什么干系!”
揽月脸一阵红一阵白。
早在沈棠宁及笄之后,郭氏便四处物色美貌的丫鬟,除了沈棠宁自己的两个大丫鬟,另外送了四个环肥燕瘦的美人,四个丫鬟中,当属揽月最美。
沈棠宁生得妩媚娇艳,揽月的样貌便清秀可人,为的就是准备等侄女身子不方便的时候,将这些丫鬟挑出来开脸当通房丫鬟固宠。
沈棠宁的前未婚夫萧砚丰神俊朗,仪表堂堂,如今的这个更是龙章凤姿,英武不羁,是女孩子们最喜欢的类型。
前面的那个除了沈棠宁眼中再容不下旁人,这个说不准还有机会,揽月想给自己谋条出路,若是沈棠宁成了弃妇,她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跟着她受苦!
沈棠宁对几个丫鬟素来宽厚,揽月见她这样心里也不舒服,走到床前认错道:“我知道我原不该自作主张,但是姑娘你如今不抓住机会,外面多少人都争着抢着想当世子的姨娘?便是白日里见过的那位冯表姑娘,我就听说以前太夫人还在世时总想把她许配给世子做小妾,后来太夫人去世了,这事才不了了之。”
揽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姑娘,打从先侯爷过世后沈家就没落了,侯爷自小对您视若己出,你就是不为自己,也要为沈家多打算打算啊,沈家还要靠着你和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咱们眼皮子不能这样浅。”
“世子爷现在不喜欢你,不代表以后不会喜欢,从前那些男人们,哪个见了你不像猫儿见了鱼鲜饭一般痴迷,你多抓住机会向他示好,以你的美貌和性情抓住世子的心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揽月对沈棠宁很有信心,在她眼中,就没有沈棠宁勾不住的男人,反正至少她没见到过。
沈棠宁不说话,只垂眼望着手边帐上两条交缠的枝蔓,神色无悲无喜。
揽月心下一沉,模模糊糊有个想法,她忍不住说道:“姑娘,你该不会心里还想着那个忠毅侯吧?你可别忘了,当初萧家人是如何到普济寺和沈家闹了个天翻地覆!”
沈棠宁平静的面容像是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极轻极细微地。
俄而,她转过身去,闭目道:“我累了,你们都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