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都画上了句号。
宴文姝有那么一刹那,还以为宴文柏脑子挨驴踢了。
顾雪仪也就是这时候才出了声:“怎么突然想去军校?”
宴文柏犹豫了一下。
该怎么说呢?
该说我突然发现跟那帮吃喝.嫖.赌的富二代朋友混着挺没意思的?该说我突然发现自己仿佛变身成为了武侠里的侠客,体内拥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宴文柏张了张嘴,最后只说了一句:“你说的,我可以去做更大的事了。”
宴文姝几人全部竖起了耳朵,听得认认真真。
你说的?
大嫂和他说什么了?
大嫂给他开小课了?
顾雪仪应了声:“嗯,那你想清楚这件大事是什么样的了吗?”
宴文柏其实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他只是觉得:“……打那些罪犯,好像太容易了点。”
顾雪仪笑了下,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红酒与暖色的灯光映衬得她的面庞愈发温柔美丽,她说:“你说得没错。武力终究只是能防身,能为自己谋夺一定的话语权。你有再厉害的功夫,能救一人,救三人,救十人……但是救不了百人、千人、万人。”
“你可以去试试。因为你年轻,所以可以多尝试。”顾雪仪低声说:“干杯,先祝你成功。”
宴文柏怔忡了一瞬,然后才举起了酒杯。
这两个月过得太快。
突然间回头去想,发现她到警局去提他的时候,好像仿佛是昨天的事。
她的凌厉过后,总是温柔。
然后再到这一刻,她又夸了他。
是夸吧?
她还祝福了他……
宴文柏低声说:“谢谢大嫂。”
然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其余人就有点坐不住了。
宴文柏一定是开小课了吧?
艹!
宴文嘉忍不住酸溜溜地想,难道我工作不努力吗?我不配得到夸奖吗?
宴文姝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
肯定是我书看得还不够多!
我要回头多看几本书!
宴文宏倒是沉默极了,一声也没有吭。
顾雪仪抿了下唇,说:“你们也是一样……你们应该有自己的判别能力了,好坏心里都明白。比如酒,喝它的人,不代表就是糟糕的人。但沉溺于酒色之中的人,一定是个糟糕的人。选择做什么样的人,你们自己心里有标准。”
宴文嘉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味儿。
怎么特别像是交代我要走了之前的事呢?
“好了,继续吃饭吧。”顾雪仪说。
宴文姝连忙继续动起了筷子,一边又开始叭叭画廊的事,顺便还讲讲自己在国外怎么样怎么样……
宴文柏还沉浸在刚才的感动之中,迟迟没有再开口。
他胸腔里塞满了热血,也塞满了话,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宴文宏还是一声不吭。
宴文嘉满心惦记着大哥大嫂要离婚了……别说张嘴了,吃饭都觉得挺他妈难吃的,耳边叭叭个不停的宴文姝都贼讨厌……
一顿饭就这么吃完了。
顾雪仪到花园里转悠了几圈儿,然后就上楼休息了。
其他人各怀心事,也就纷纷先回了房间。
等顾雪仪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一手拽着大毛巾慢吞吞地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她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顾雪仪走近了一看。
上面写着:
未知来电。
顾雪仪差不多猜到了是谁,也差不多猜到了对方的电话是为了什么,她想也不想就接了起来。
但她对于这类电子产品的了解实在还不够全面,也不知道她误触到了什么键位,接听的页面一闪,突然变成了两个小方格。
一个小方格里映出了她的模样,而另一个小方格里,映出了一个年轻男人的模样。
男人容貌俊美。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眉眼淡漠,不怒自威。
是她曾经在卧室里见到过的那张照片,除了服饰不同以外,其他是一模一样的。
他是宴朝。
小方格里的年轻男人也愣了一秒。
两个人默默无言地就这么对视了三秒钟,然后才齐齐骤然回过了神。
“顾雪仪?”男人低低出声,声音也是好听的。
“嗯,是我。”
宴朝眉间不着痕迹地皱了下,很快就被抚平了,仿佛刚才那一瞬间只是别人的错觉。
眼前的顾雪仪,和宴朝印象中的模样,实在大相径庭。
其实过去,宴朝并没有过分仔细地端详过他的妻子。
顾家想要钱,想要傍上宴家的名声。
简昌明想要将那份恩情债还清。
而他要借助简昌明的力量,给宝鑫埋雷,方便他彻底铲除宴勋华等人。
顾雪仪则心满意足地坐着宴太太的位置,拿着他的副卡,想要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他和他的父亲又截然不同,他并没有养情人的爱好。顾雪仪在这个位置上,只要她要求不多,足够过上一段舒坦,且富裕,甚至还能捞足下半辈子生活费的快活日子……
大家都皆大欢喜。
就这样一桩连商业都谈不上的,纯粹恩情挟裹下的婚姻,他又怎么会去注意这个女人长得怎么样呢?
他对她唯一的印象就是,太闹、唇妆画得太红,啊,还有太刁蛮,太爱砸东西,肆意浪费,对人呼来喝去,很是没有礼貌。
然后这一刻。
唇妆太红的印象,突然间碎成了一捧灰。
视频中的年轻女人,湿漉漉的头发用白色的毛巾半裹着,毫无保留地露出了美丽的面容。
水汽氤氲在她的眼眸中,她轻轻眨眼、抬眸,都给人以秋水剪瞳的错觉。但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她的眉眼是淡漠且锋利的。
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视频里的女人很快动作了起来。
她歪了歪头,继续慢吞吞地擦着头发,然后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宴总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是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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