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底常年潮湿,草木丛生,到处都有横逸斜出枝丫,挡住了他们的下坠之势。
他们最终保住了性命,但也只是半条命。
郑景同本就一身伤,掉下来的时候又摔断了腿,真是一步都挪动不了了。
李叙白倒还好,只是左臂被黑衣人砍了一刀,坠崖的时候,伤口撕裂的更大了,他人一边往下掉,血雨一边在旁边飞扬。
四处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那一缕月华树缝中筛下来,早就变得黯淡无光了。
李叙白勉力辨别着四周的环境,还是时不时的被树枝枯藤给绊了个踉跄。
听到郑景同这样说,他动了动受了伤的左臂,忍痛把捆住他和郑景同的绳子紧了紧:“这里有狼,再把你叼走喽,我可不敢去狼窝里找人去。”
郑景同察觉到了李叙白的动作,喉头动了动,低声道:“大人,下官,不能连累大人了,大人把下官放下吧。”
“嘘,”李叙白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侧耳倾听了片刻:“你听,有水声,咱们沿着水声走,肯定能走出去。”
李叙白前世时,陪着自家的艺人参加了一档丛林生存的娱乐节目,对在野外生存这些事,还是有一些心得体会的。
他循着水声走,约莫两刻的功夫,便看到了一条窄窄的溪流在崖底蜿蜒,月色落在溪水上,泛起细碎的银光。
李叙白分辨了下,沿着溪水的上游走去。
“郑校尉,你在武德司多少年了?”李叙白越走越累,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每抬起一下都无比艰难,左臂上的伤也疼痛难忍,他想了想,没话找话的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郑景同虚弱的声音在夜风里传来,还没传的太远,便被风吹散了:“下官二十岁进的武德司,已经,十五年了。”
李叙白吃惊不已:“这么久了啊。”
原来从古至今,都是吃官饭的最稳定,人员流动最小。
郑景同像是点了一下头:“是啊,下官也觉得时间过得真快,竟然都十五年了。”
“诶,郑校尉,你成家了吗?”
“成了,下官有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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