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了数不清的天价赌债。
连这容身之所都是租的。
不定哪天就被人扫地出门,流落街头了。
李叙白一瞬间就有了卷款跑路的念头。
原主的记忆里,给书局抄书攒了五两银子,没有声张,想来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二,二哥,咱们,咱们以后,怎么办?”李云暖把李叙玮哄睡着了,惴惴不安的问李叙白。
一个孔武有力的二哥,总比一个连自保都做不到的二哥要好。
李叙璋躺着,看着李叙白,一脸孺慕。
李叙白心一软,知道自己暂且可以卷了款,但是跑不了路了。
“我,昏迷的这些日子,家里,还剩多少钱?”李叙白问道。
李叙璋从怀里摸出个荷包递过去:“就,这些了,一两二钱银子,还得,给大嫂抓药,给小五买羊乳。”
他自动忽略了自己的伤腿,残了就残了吧。
绝望袭来,李叙白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人间疾苦!
人家穿越都是非富即贵,怎么就他倒霉,穿个穷鬼。
简直是天崩开局啊!
李叙白看到搁在院子里的冲洗的干干净净的喜轿。
轿门虽然被他一锄头砸了个稀烂,但换个轿帘,还是能值不少银子的。
“家里,还有红布吗?”李叙白问道。
李云暖赶忙点头:“有,二哥要红布做什么?”
李叙白抬了下下巴:“给轿子加个帘儿,卖了。”
李云暖愣了一下:“二哥是要卖给车马行吗?”
“车马行收这个?那就是吧。”
李叙璋和李云暖愣住了。
“可是,二哥从前不是说,士农工商,商人最贱,与之交往,是自甘堕落吗?二哥还日日耳提命面,不许我们与牙行商行打交道的。”李叙璋青涩的脸上满是不解。
李叙白真想抽这具身体一个耳光!
家里有矿啊?养出这么个不识人间疾苦的假清高!
都穷的快喝西北风了,还嫌风刮的没文化!
看来还是西北风喝的太饱喝的太撑!
李叙白干笑两声,装起糊涂:“是吗,哎哟,头好疼,都不记得了。”
李叙璋和李云暖面面相觑。
昏迷了两个月,他们这二哥好像变得跟从前不一样了。
也不知这不一样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