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追一边劝世子冷静。
“世子爷勿怒,冠军侯府岂是一介孤女够得上的?”
“这馅饼砸下来,想必是把崇姑娘砸晕了,她出于谨慎这才不敢答应。”
“只要世子您往她跟前一站,她势必……”
霍凛冷睨:“势必如何?”
霍七噎住,不知崇嫣会如何,他见霍凛这面如寒霜的神色是势必会跑的。
霍凛沉默良久,先道:“叫人把那乌达和戈尔巴,盯好了。”
沙匪招了军中奸细,奸细已然落网伏诛,霍侯准备对这批沙匪按律惩处,因着到底没有通外敌的实际证据,大虞律法对他们,没有死罪。
霍凛拿了惩处名册,将戈尔巴和乌达的名字从中划掉,给这二匪勾了死罪。
有时候,畜生需要逼一逼才会奋力跳出围栏,而死亡是最好的逼迫方式。
果不其然,今夜他得到消息,戈尔巴和乌达从牢里逃了,霍家军已掌握二匪行踪,静待霍凛指示。
霍凛就一个字,盯。
无庸城的牢狱岂是那么好越的,背后应当还有人。
他要乌达和戈尔巴替他找背后的人。
霍七立即应:“是!”
世子还有心情处理沙匪一事,看来崇姑娘拒婚一事,牵动不了世子的心,霍七放下心来,立马领命欲走,却被霍凛叫住。
“还有,”霍凛声音冷冷地:“跟城外潜伏的霍家军说,那上京的贵女别杀了,放她进来。”
“啊?”霍七蒙了,不弄死了吗?世子爷极厌恶那西厂厂公的这一阳谋,下令将那贵女暗暗在城外弄死。
西厂厂公手中人没了,西厂想借世子婚事蚕食西北的打算自然会化为泡影。
霍七忐忑问:“世子爷,您、您把人留着是准备娶来放在身边拿捏吗?要不要知会一声侯爷和夫人?”
“与阉党同流合污之女,自然不娶。”
阉党觊觎西北之心昭然若揭,曾多次暗派人手来探,他厌极阉党,更别提把跟阉党有瓜葛的女子放在身边。
霍凛手中把玩着峨眉刺,神情转为幽深,想到另一女子,崇嫣。心中因一女子时而发痛,时而激荡,原来是这种感觉,他有了心上人,只是他的心上人并不喜他,婚事拒绝得果断干脆。
只是,被拒绝就放手,他岂是那般好相与的人。
从前他不清楚自己的心思,尚有退让的可能。
现在他清楚自己所思,自己所欲,便只有徐徐图之一途,绝无放手可能。
“在匪帮里,我从那群沙匪身上学到一事,”霍凛摩挲着峨眉刺上的指套,指套被磨得十分光滑,可见这刺的主人常常戴它,他将峨眉刺的指套置于自己唇畔,暗夜里眼眸锋锐,好似一头已盯死猎物的野兽。
“想要什么,就自己想办法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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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崇嫣睡得不好,连打好几个喷嚏,她在霍侯和侯夫人面前将霍凛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是自己不配,终换来侯夫人轻轻一叹,亲事作罢。
这事看似过去了,可她这心总惴惴难安,连着几天夜里睡觉也感觉背若芒刺,好似一只羔羊被猎人执刀盯着,那人又迟迟不下刀子一般。
期间霍凛未来找过她,只托霍七捎话,问报答之话是否还作数。
崇嫣满口应答,同时内心庆幸,这几日不见霍凛也好,自他爹娘那一问后,她再看霍凛,心中感情总很微妙。
这种微妙的感情一直持续到两日后,丽娘邀她去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