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比我儿得趣多了,”侯夫人被崇嫣逗得笑得合不拢嘴,觉得与她甚是投缘,喊来秋韵:“领崇姑娘去厢房安置。”
崇嫣大方道谢,随秋韵去了秋霜院一间厢房,换下满是尘土的男装,清洗一番,穿上衣架子上侍女早就备好的西北衣裳。
上身一件秋香色对襟小褂,一袭花纹繁复的靛青百褶长裙,配贝壳腰饰,侍女又递来一串玛瑙珠串做胸饰与上衣相配。
崇嫣觉得有些重了,正欲婉拒侍女递来的头饰,却见这头饰的样式愣住了。
只见头饰下缀着一串玉叶,薄而透亮,跟林铭所戴的那头饰上面的青叶一模一样。
“西北的工匠手真是巧,人人都能得这样精美的头饰。”她不禁赞道。
侍女掩唇轻笑:“姑娘说笑了,此头饰专供冠军侯府,怎是人人都有的。”
崇嫣心中咯噔一下,只猜测林铭难道是偷了冠军侯府的头饰,才被侯府追杀,不得已混迹匪帮?
崇嫣谢过侍女,任由侍女摆弄,头饰将云鬓包裹,一串玉叶搭在额际,更显面若芙蓉,双瞳剪水。
她谢绝了侍女陪伴,准备就如此穿着去大昭寺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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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霍七到了商行,自是按照霍凛吩咐,客客气气把水儿请来侯府。
他闹不明白世子所想,只知世子用的是‘请’字,那自然不可动粗,且要对人好生礼遇。
将人安置在前厅后,便马不停蹄地去找霍凛。
霍凛听闻人已在冠军侯府内,嗤笑一声,扔出檀木盒:“把这个送去,吓一吓她。”
霍七照做,半个时辰后回到霍凛跟前复命。
霍凛支着额头,虚闭双目,想到什么高兴之事般牵起嘴角:“怎样?”
霍七支支吾吾,只觉世子出去一趟怎么变幼稚了,且断魂果的果核又不是什么凶煞之物,怎会吓到人,不过那少女确实在前厅坐立难安,诚惶诚恐。
“罢了,我亲自去。”霍凛皱起眉,手搭在衣襟上迟疑一瞬,换了身花纹更加繁复的玄衣朝前厅走去。
途径秋霜院,只觉一瞬间光线照眼,霍凛侧目看去,见一少女从秋霜院出来,刚刚照他眼的是她身上饰物映过来的光。
他只能瞧见她的背影,见那纤细身姿,霍凛心中划过异样。
“那是谁?”
“属下也不知道,”霍七顿了顿,想起出府前遇到秋韵:“属下出府前遇到秋韵领着武隆镖局的镖师去了侯夫人那。”
“镖师?”
霍七试探问:“可要叫她上前来?”
“不必了,应是母亲的客人。”霍凛收敛心神,大步流星朝前厅而去。
他有些期待‘水儿’见到他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那满嘴谎话,花招也多的少女又会出怎样的招来打发他。
他亦想问,又犯到他手上是何感觉?
带着浓烈的期待与莫名的情愫,霍凛踏入前厅,抬眼朝厅内的少女看去——
紧随其后的霍七只觉霍凛周身气势骤变,刚刚还特意换了身衣的世子敛了笑,面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