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儿无法,皱皱鼻子,跟着宫女们往远处走。
薛满跪坐回垫子,边理着裙摆,边问:“三哥要说什么事?”
裴长旭忽地伸直双腿,双手撑在背后,半阖起长眸,“没事,天气好,想与你单独待会罢了。”
他难得“没有正形”,卸下满身的光环与责任,慵懒随性的像个孩童。
薛满看在眼里,心血来潮地道:“把手给我,我替你看看手相。”
“你还会看手相?”
“刚从书上学的,你快伸手让我看看。”
裴长旭递手到她眼前,薛满低眸,仔仔细细地观察。
她先看正面: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尖修剪得整洁干净。反过来再看:掌心宽厚,纹路清晰,经常握笔的地方覆着薄茧。
她抬起食指,沿着他的掌纹徐徐描绘,笑道:“这是地纹,饱满圆润,意欲你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裴长旭凤眸含笑,配合地问:“还有呢?”
薛满抚上另一条纹路,“这叫人纹,长短适宜,代表你聪明睿智,进退有度。”
裴长旭轻笑,“你继续。”
薛满故作玄虚地问:“想知道你的天纹如何吗?”
“不想。”
“?”
裴长旭合拢手掌,道:“她正站在我眼前,又何须多此一举去看手相?”
她心口像飘进一朵云,柔软得不可思议,以至于错过在那短瞬间,本该看到的那道天纹。
纹细,起点高,多链形,中有断裂……优柔多情,乃坎坷之相也。
*
没过多久,宝儿急匆匆地赶回来,称风筝不小心挂在了树枝上,请他们想办法取下来。
薛满打算差人去拿梯子,裴长旭却卷起衣袖,笑着道:“阿满,你忘了吗?我可是爬树的个中好手。”
薛满当然知晓他擅长爬树,幼时去行宫纳凉,他常趁着无人时,带她上树摘花,下河捉鱼。但长大后,他变得愈发沉稳,不复从前放肆。
“三哥,你……”
不等她劝,裴长旭已动作矫健地攀树而上,眨眼便处在繁茂的枝叶间。
宝儿从未见他露过这手,兴奋得直鼓掌,“三皇叔,您好厉害!”
薛满则蹙着眉,担忧地叮咛:“你注意安全,慢点取风筝,脚下千万要踩稳。”
裴长旭从容道:“放心,我马上便能取回风筝。”
风卷云舒,碧草萋萋,眼前的景色犹如一幅美画。榕树下的他们成了画中人,为无垠天地增添一笔鲜活。
——殊不知,暗处有人正悄无声息地观察着他们。
江书韵半隐在树后,紧抿唇瓣,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树下的妙龄少女。她离得颇远,看不清对方的相貌,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但从细节推断,不难猜出几人相处得十分愉快。
原来殿下与未婚妻相处时是这般随性惬意。
她回想起裴长旭待自己的态度,温柔中带有距离,可亲里隐匿着高高在上的姿态,皆因他出身尊贵,拥有与生俱来的矜傲。
她是平民之女,没有显赫家世,无法跟他平起平坐,必须步步筹谋,才有机会博取他的垂怜。
真是不公平啊。
她心底隐隐滋生妒意,面无表情地想:若她与姐姐也是玉叶金枝,凭她们的样貌心计,未尝不能和薛小姐争抢端王正妃的位子。
无独有偶,竹香也道:“小姐,奴婢看那薛小姐个头矮小,分明是还未长大的模样,跟您比起来真是差得远了。”
“是又如何?”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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