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哪来的纸?”
他双眼无辜,乖顺的回答我:“你送我的宝宝柔纸巾。”
我:“……”
头皮发麻,我的眼睛是黄的,慢慢滑倒在地,绝望复燃。
愚蠢的傻瓜,那东西该擦的不是我的眼泪,不对,别用那东西擦我啊!从我下定决心挑选的那一刻!在我心里它已经不干净了,它已经被我定义为肮脏的东西了!
你在做什么啊!是报复我吗?是报复我吧!绝对是报复我吧!你对我就那么不满吗?
缓缓闭上眼,我已经想好遗书的结尾了。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你等着,我马上……”他揽着我,想要强行突破电梯门,我按住他的手。
双手合十举在胸前,我虔诚的祈祷:“一切都完了,全部毁灭吧,我的纯真、这个月的全勤奖、冰箱被偷吃的布丁、狱寺隼人的香烟、六道骸的凤梨头、沢田纲吉上个月藏在枕头下每晚偷偷流泪的赤字报销单、爱校男孩云雀恭弥的……”
“全勤奖我会给你的,你不会迟到的,因为你和我在一起!”
好安心,是进棺材板也能诈尸的安心。
我眼含泪水,和他深深对望,仿佛交代临终遗言:“上司,我一直都相信着你,这份心情无论如何也想传达给你……我……这个月的奖金还能翻倍吗?”
上司握住我的手,快哭了:“嗯,你放心,等我的工资下来就给你发!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他好善良。
他好伟大。
他好好骗。
他——
电梯门缓缓打开,照亮了整个世界,好心人于逆光中拯救我们。
“哟,还真是感人肺腑啊,怎么,需要我送你们去医院治治脑子吗?”
门口出现的,是狱寺隼人凛若冰霜的脸。
他捻灭手中的烟,丢进专用的垃圾桶,他大概也想顺便把我们两个的脑袋一起按进去。
以我半躺在地板的视角只能看见他无情的大长腿和严严实实塞好的一点福利也不露的衬衫。
好绝望,今晚就去狱寺隼人家偷吸炸药。
……
波维诺发来通知,即刻回家族参与十年火箭炮相关研究。
波维诺对十年火箭炮的研究向来很重视,投入了不小的精力,再怎么懒散,牵扯到这上面意外认真。
这次研究的项目是颠倒弹,以往十年火箭炮填充的是可以将人送往十年后的弹药,颠倒弹恰恰相反,送人去往的是十年前的世界。
十年火箭炮出错时也会发生误差,将人送往十年前,可那抹概率能抓住的机会实在太稀有,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幸运,现在的科技还没有到达随心所欲穿梭时空的地步。
或许再过十年、二十年,不断更新的技术会达到那种地步的。
日夜泡在实验室,我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专心记录一次次万里挑一的概率,不断调试误差。
早在此之前,我向前辈发送了这项研究的大概,很快得到了他的回复,他精准挑出了不足之处,批评细微末节不该犯的错误,嘲讽过于天真的想法,从头否到尾,然后寄给我了一份他随手写的草稿。
厚厚一沓的草稿纸,随便挑出一行字就足以让我烧掉熬夜数日写的小孩子涂鸦般的可笑报告,这大概是无法逾越的横沟。
也是,前辈那么拉风的男人,怎么能和凡人相提并论,他是那么高尚伟大高风亮节大义谦逊,是我一直仰慕的目标。
多亏了那份宝贵的草稿,研究进行的还算顺利,机缘巧合下真的发明出了七枚尚且处于测试期的具体性能未知的颠倒弹。
研究过程中不能保证完美无缺,存在太多的可能性,每一枚都可能完全不同,谁也不能保证哪一枚研究成功,或许全部都失败了。
我带走了三枚用于测试,寄给前辈一枚,剩下的三枚交于波维诺继续研究。
我的BOSS,守寡多年的贞洁烈夫、退役多年的头牌、空巢老人进行时,在我走时老泪纵横,背景的红玫瑰凋谢一地,往我的行李箱塞了十年火箭炮新的填充弹药,告诉我和蓝波常回家看看。
我说好的,收起他给的银行卡上了车。
车子启动,BOSS在后面健步如飞,哭着告诉我一定要常回家看看,他会等着我们的,不管是儿子还是孙子,他一定会等到天荒地老的。
我说好的,掏出耳机塞上。
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拉着行李箱回家开门,家里的小的带着同款红玫瑰背景哭着跑出来,问我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回来后还爱他吗,他等我等到眼泪流干,问我到底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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